恨?
宿昔做了太子暗卫时,兄长宿涣已是都尉,少年得志,自然意气风发,他支持大王子即位,宿昔则站在太子一边,当年陵苑先皇病逝,为得大权,两派势力曾有过一战,那一战中宿昔与宿涣交手,放箭将他斩于马下,事后再看时,才发现那箭用力之深,竟然穿透了宿涣的后脑,连宿昔自己亦觉得讶异,那么浓重的恨意,即使相隔了十多年想起来,也还是让他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太子即位,母亲逝世,他成为郡王,为陵苑四处征战,攻云霁,灭纭丹,盘踞塞外三百里划为陵苑版图,但他从来没有恨一个人像恨宿涣那样,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是宿涣所作所为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还是他生下来,就格外的锱铢必较不容与人?
这些混乱的思绪困扰着他十年,如今又潜入他梦里,不住的翻滚沸腾,浦粟即位名正言顺,天经地义,宿涣既然支持了大王子,本就是天地不容,他二人虽有兄弟之实,但各司其主本就是你死我活,宿涣是大王子的人,宿昔杀他就天经地义,有手足血缘如何,当年他降生,宿涣要亲手掐死他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们是手足兄弟,血脉相连?!
宿昔梦里尚不安的很,在迟誉怀里挥动手臂,似是被梦靥所困,迟誉叹口气,把他抱到马车上躺好,给他盖上被褥,再在被子外裹上大氅御寒,停手时就见迟珹醒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你看什么?”
迟誉试一试他双手,确定不凉之后给他也盖上被褥,迟珹看着他忙活完了,轻声道:“宿先生夜里惧冷,父亲把我的被再给他一床吧。”
“车上被子多得是,只管睡你的。”迟誉把被角一点点给他掖好,就看见他熟练地翻一个身面向宿昔,不多时宿昔感觉到热源,立刻手脚并用向前把他整个人抱住,脸贴着他的脸熟熟的睡了。
迟誉:“……”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入了霜迟城,侯爵府早已修葺好,可以直接入住,只是管阙晴上下打点少不了一番忙活,宿昔就住在离迟誉住所不远的镂竹轩,与浣过堂一般,屋外遍植翠竹,这个时节正是竹子最青翠的时候,迟誉生来最爱梅爱竹,可说是府里头一份的恩宠了,安顿下没有几天,迟誉便要奉命去边关开战,宿昔为他饯别,便邀他在城里的酒楼喝酒。
霜迟城还是几年前迟誉来过一回,如今看来却比从前繁华许多,四五月间百花齐放,街头巷尾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热闹不已,他已是霜迟城城主,宿昔陪着他在城里转了一圈,到酒楼坐下,点了菜便亲自为他斟酒。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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