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誉看着他喝完,笑道:“怪不得你不觉膻气重,你原是陵苑的人。”
宿昔在路上奔波几日,早就劳累不堪,和他说笑了几句就觉得睡意上来了,迟誉便带他安寝,在自己帐里安置了软榻。
“为何我要与爵爷宿在一个帐殿里?”宿昔虽犯困,仍不怎么情愿。
“你也知是帐殿。”迟誉亲自给他把软榻铺好:“营地里没有多余的帐篷了,夜深再去别处也不便,我这帐殿大一些,往常不过白白空着,睡你一个又如何?”
“可——主将帐是军机重地,我贸然进来——”
“我信你。”迟誉想也不想道。
“——既然——如此——”宿昔扯动嘴角,似要露出笑容,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作罢,别过头不再看这个男人的脸,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宿下,迟誉又从自己那里抽出一张褥子:“这是去年得先帝赏赐下来的暖缎,别看雪白一片平淡无奇,一触碰肌肤便自己生温,暖和非常,先帝本赐给我行兵在外时抵御严寒,因多年赋闲在府也收起来了,才重新找出来,你拿去铺着。”
“暖缎珍贵,何况是这样大一张。”宿昔双手接过:“真要多谢爵爷了,否则边关苦寒,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
“你既为我而来,我必不会让你为我折损半分。”迟誉轻声道,宿昔却不以为意,哪里是为了你来的呢,不过找个借口,自己亲赴战场,方能更好运筹帷幄罢了。
他铺好暖缎,和衣躺下,不多时迟誉就灭了帐中灯火,帐篷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缝隙里泄进一点月亮的清辉,奔波几日他本累了,此时此刻却毫无睡意。
“爵爷?”
“何事?”
“你睡了么。”
“我若睡了,是谁和你说话?”迟誉哭笑不得,从榻上直起一点身,就见宿昔一只手撑起下颌,低垂着头半躺在榻上。
“山魃?”宿昔慢吞吞道。
“什么?”迟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走两界山那条路了?”
“嗯。”
“若真有山魃,也不会是我。”迟誉道,“我可记得是你先叫了我一声,如果真有山魃,必定是你。”
宿昔皱皱眉头:“我并未称呼爵爷的名字。”
“我也没有。”
这就有点不依不饶耍赖的意思了,宿昔睡不着,干脆从榻上支起身来,盯着不远处迟誉的身影:“我偏不信。”
“和我置气?”
“爵爷说自己不是山魃,就证明给我看。”宿昔嗤之以鼻:“我听说山魃会变声唤人的名字,若爵爷唤我‘宿昔’,可见你就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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