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母亲声色俱厉的指着他说的那些话,记得她刺骨如夜枭的声音,陵苑是他性命,是他的天,他植根于陵苑的土地,便永生永世不能从这里逃开。
而为陵苑所做的一切,他甘之如饴。
这样想着才让宿昔觉得好受了一点,他捂着胸口站起来,趔趄了一下,也不在意,远远可以看到迟誉大胜的旗帜,他遥遥看着那面战旗,露出了一个无比冰冷的笑容。
迟誉此番大胜得归,他谎称自己重伤,令人把消息传给云霁的军营,又亲自上阵,杀得云霁措手不及,远远便看到宿昔裹着大红色的猩猩氅在营地外等他,那猩猩氅的料子那样鲜艳,那样夺目,如一团跃动的火焰,让他觉得心里也像被火烘烤着那样暖意融融,不由得加快了挥鞭的动作。
“爵爷。”
宿昔还是那个宿昔,笑起来眉眼弯弯,偶尔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和夙朝人不同,带出一点妖异的琥珀眸,穿着鲜红耀目的猩猩毡,仿佛还是他们二人握着灯笼踩着雪谈着心事,从府门一路走到大厨房去吃交子那一日,迟誉忍不住微笑,跳下马站到他面前。
“恭喜爵爷。”
猩猩氅的大红映得他脸颊都有几分艳色,迟誉笑道:“果真承你吉言,无往不利。”
“那日在酒楼曾吹奏一曲,我还忧心会不会词曲不祥,误了爵爷得胜,今日看来果真是我多心了。”
“你吹得很好。”迟誉示意他跟在自己身边,走回营地:“今晚也烦请吹奏一曲为我祝贺罢。”
“几日前云霁兵马攻入霜迟,挡箭时折损了那支猿骨笛。”宿昔闻言笑容不由一滞,但很快复又露出笑容:“就因地制宜,用叶子为爵爷吹一支小曲好了。”
他果真不食言,夜深迟誉歇下时就听帐篷外传来低低的乐声,用树叶吹奏出的曲子虽然不如长笛温润悠扬,也自有一番清新之感,迟誉不知他为何要在帐外吹奏,必又是贪玩不愿回来了,便伴着低低的曲调声翻了个身睡下。
宿昔极爱自己的猿骨笛,在他面前奏过三次,一次是初入府时在碧色檀心梅林里,一次是他们二人从唐蒲山下山,在山泉边歇息,吹了一曲《邵华砂》,一次便是他奔赴战场前为他饯别之时,初见时宿昔处处恭维,十分殷勤,两人间便总维持着寻常主仆情分,现在他越来越随性,不再做出那一副谨慎姿态,迟誉的眼睛却越来越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他言自己出身不高,谈吐处事却面面得体,又画得一手好丹青,待人热枕,精通医术,许是生性畏寒,冬日里面色总是怏怏的,多少暖炉地龙都捂不出一点血色,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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