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登上帝位当日,父王就与我说过,日后要提防着你,切勿交心,日后我想着,也真是那么回事。”浦粟冷然,“你手掌兵权,整个陵苑都知道你灭纭丹平叛乱,尽得民心,你又是我堂弟,公主的嫡子,以你的出身与手里的兵权,要我的王位,简直易如反掌。”
“我从未如此想过!”宿昔声色俱厉。
“我怎么会对你……浦粟,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十多年的兄弟?”
“兄弟如何?”浦粟柔和的笑着,在酒盏里慢慢倒入清酒:“皇家权位,亲兄弟都难免阋墙,何况异父异母的堂兄弟?”
“我为你鞍前马后多年,实在不知你疑我如此。”话已至此,多说亦无益了,宿昔吸了一口气,五指深深扣进袍角:“难道,你觉得,我对你的心真是假的?”
“真真假假,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浦粟道:“无论如何,你我兄弟君臣多年,我也不愿你面上难堪,定会保你一世荣光,你放心罢。”
“放什么心?”宿昔心里一个咯噔,就见浦粟捧起酒盏,递到他面前。
“登基当日,父王还与我说过,你可保陵苑国土安然,然决不可留,待我江山稳固,务必……将你毒杀。”
宿昔如遭雷击,刹那间僵在那里,面色灰败,连一丁点儿活人的血色都没有了。
“当年陵苑动乱,内有城主叛变,外有纭丹虎视眈眈,我非你不可……如今,陵苑已安然,你手握重兵,民心所归,我实在……留不得你了。”
浦粟把酒盏塞到他手里:“别怪我,弟弟,不是做兄长的心狠,是你逼我太甚,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要杀我?”宿昔倏尔笑道,“要赐死我?”
“你真的要杀了我,是真心的么?”
虽然这么发问,宿昔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浦粟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这次签契或许是受了夙慕攒托,然而杀他之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说宿涟手握兵权,尽得民心,战功赫赫,身份尊贵,不得不除,与当日先国君赐毒酒给他母亲时的措辞,一模一样。
高处不胜寒,即使是多年交心的兄弟,也免不了走上这条路的……
“是真心。”浦粟看着他:“但别怨我,你别怨我,是你逼我的,一直……都是你逼我……”
“我何时逼过你?”
“你是公主嫡子,陵苑郡王,处处辅佐与我,生性雷厉风行,为了壮兴陵苑,遇祖弑祖遇佛杀佛,你恨我懦弱,处处不满意,处处要训斥埋怨,连在朝臣面前也……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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