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月上时,容桓才松开了怀抱,无声地离开了,连头也不曾回。
衣襟微微乱了,他抬手拢了拢,丝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人留下来的体温,不知怎的,心思竟有些忡怔。
自容恬去了,云舒消沉之后,太子府打发了歌姬舞姬,连丫鬟和太监也辞掉一半,偌大的府里一下子冷寂了不少。
容桓心思沉寂,很少出门,时常立在窗边忡怔地不知在想什么。离了云舒的太医院,诸多繁杂之事都落到了司湘一人身上,加之文宗皇帝身体欠安,她少不得要在御前伺候着,一连半个月都不曾探视容桓,容桓更是心情郁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容恬一死,二皇子的党羽如倾巢之卵自身难保,革职的、流放的、自杀的,被砍头的……这大半年京城都没安宁过,但容桓似乎并不关心此事。
这几日,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灯下,翻看着故纸堆中一封封书信,露出或喜或悲的神情。
他一直知道,朗墨是个自制克己之人,每日的生活几乎千篇一律:练剑,吃早饭,到练军场操练朗家军,看书,写字,泡澡睡觉。
所以那些书信中所写的内容,亦是如此繁琐无味,然而容桓却读得津津有味,自从相拥倾诉的那一日之后,二人便没有再见面,他却不觉得寂寞,因为这些跟踪朗墨的信笺,源源不断地送到手中,仿佛那人就在身边。
“殿下,眼线来报,将军今日独自骑马出城了。”剑谜立在容桓身边,“出城之前,将军接到一封信,尚不知是谁。”
“还能是谁?”容桓讥诮一笑,“自然是容箫。他下毒没毒死我,这回找朗墨去,不知又要怎么对付我。”说着,一拍桌角,桌上茶盏哗啦一倾,摔个粉碎,“我早晚要找他算账,也罢,今日就去会会他!”
“殿下。”剑谜神色一动,按住容桓,“殿下可知道此一去,便是正面交锋,您和将军之间也就再无退路可言。”
“朗墨……”一提到那个名字,容桓神色一黯,坐在椅子里满面疲惫,喃喃着,“我多希望夹在中间之人不是他,不是他就好了……”
剑谜一阵无言,容桓枯坐了一会儿,心底总是平静不下来,还是立起身子,拉过披风向外走去,还没出门,一人迎面撞到了他的怀里。
“太子殿下!”一声且惊且喜的低呼,那人抬起脸来,容桓认得,是树鱼那小丫头。
“你是何人?”剑谜冷哼一声,手腕一震挥出一掌,树鱼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弯下腰去。
“剑谜不必如此。”容桓急忙过去抱起树鱼,“她是朗墨的婢女,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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