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他直起腰板,昂首一步步走出阴冷潮湿的天牢。
外面晴天朗日。迎着刺目的日光看过去,熟悉的青衫影,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目光。
跌跌撞撞,恍然如梦。
立在慕隐兮面前的容熙,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然而那双眼睛却依旧雪亮如剑。慕隐兮抬起手,一月不见,更是瘦骨伶仃。
指尖拂过容熙瘦削的下巴,拂过下巴上的胡茬,时间缓慢地沉默着,视线交缠着,欲诉还尽。同样的消瘦,同样的憔悴,同样的期盼,尽在这一刻汇聚成心底汹涌澎湃的激流。容熙胸口鼓噪起来,就在天牢外将人一把抱起,二话不说钻进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拥抱在一起,紧紧贴紧对方,再也分不开。
“隐兮,隐兮。”他轻声唤着他。
“嗯。”容熙搂得太紧了,慕隐兮连动一下都难以做到,只能应了一声。
容熙扑哧轻笑,望着慕隐兮袖中一抹温润的颜色,将它拿出来,唇角一勾:“这块玉佩,那一日我就已经扔进了湖水。怎么会在这里?”
慕隐兮淡淡一笑:“这玉是先皇赐予王爷之物,岂能因为救我,令它永沉湖底?”
“隐兮啊……”容熙轻叹一声,“告诉我,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容桓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吧。”
慕隐兮摇头,轻叹一声:“其实简单得很,我当着圣上的面,仰头将毒药喝了下去。”
“什么!”容熙一震坐起身子。
“王爷莫慌。”慕隐兮握住容熙的手,模糊地一笑,“常尹已为我配好解药,每日喝一些,便可缓解。”
那一日,面色铁青的容桓立在自己面前,声音宛如刀锋。“慕隐兮,这是从王府里搜出来的毒药。若是你服下之后没有出现皇后的症状,我便放了容熙一条命,否则,这三千刀,他绝对逃不过!”
望着那杯毒液,慕隐兮淡淡一笑,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只有喝下此毒,才能证明他问心无愧,才能还容熙清白。因慕隐兮通透清楚,所以饮下毒药,虽是苦痛不堪,亦自信胜券在握。
足足一个月,直把人熬得形毁神消,然而他却必须咬牙挺着,挨这一刻一日。虽然一开始他就已经清楚,此事一发,王爷必然首当其冲,虽然宫里有白清轩暗中周旋栽赃陷害,他仍旧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所以才有了这苦痛不堪的一个月。一个月,足够白清轩周旋,亦足够让宋氏定罪身死。
“那可是慢性毒药,生不如死啊……”容熙忽然幽幽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哽咽,握紧了慕隐兮的肩,“隐兮,为了你,这路,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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