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沦落人,陪你喝酒与你欢好,以此报复游晟。”
斯无邪只觉不可理喻:“她与我欢好,就报复了圣上?”
游麟听至此处,异常平静道:“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忽教主即是当今国丈。”
如此一来,夜隐帮的夜无影和四煞神教的太岁,为难怀胎十月的皇后;皇帝冷落斯无邪,对他在四煞神教受辱、在昆仑之巅挨冻漠不关心。好似又有了另一番因由。
斯无邪蓦地看向游麟。游聿轻握住游麟汗湿的手心。游麟恍然搂紧游聿,怕他冻着。
忽兴从怀中摸出封了火漆的密信来,递给游聿道:“聿儿,这是你母后交予你的。”
游聿便要跪下接承。忽兴将他扶住,叹息道:“不必了。你这孩子……唉!”
游聿缓缓拆信。斯无邪、游麟皆怔怔看着。
白纸黑字,蝇头小楷,尽是平淡无奇的宽慰之语。
忽兴令人解下院门的灯笼,取出蜡烛在信笺底下一烤。楷书墨色忽然如尘埃松脱散去,呈出行云流水的赤字行书来。游聿看了几行,不寒而栗:“这是父皇手迹……”
斯无邪一把夺过信。
信上道,“聿儿,四煞神教欲以寒龙盅控制游麟,你自幼代他受过,时时为四煞神教逼迫,此事朕已知晓。太岁来京城找你,告诉你游麟非朕骨肉,要你逐鹿东宫,杀害游麟,始才肯给你解药。你不愿手足相残。怎料游琴早已为四煞神教下盅,神迷志失雇人刺杀游麟。你知悉后,哄游麟御花园有珍禽频栖,使得他每日尽兴晚归。游琴亦是不忘孝悌,每至傍晚侍卫更替之时,便往游麟住处相护,自知时日无几,代他赴死。你们都很好。但凡天骄龙种,兄弟阋于墙者,有史可鉴,譬如七步成诗、八王之乱、烛影斧声,不忍卒读。你与游琴之义举,游麟应当知晓,否则以他心性,盛怒之下误伤于你,未免要抱憾终身。故而,朕以此字为凭,他若与你对质,便呈以昭雪。”
这一行罢休,又另起一行道:“太岁为朕所杀,始知寒龙盅无药可解,四煞神教花言巧语,不足信。往后皇子出巡,所遇诸事,概朕为之。朕要麟儿绍承大统,以安天下,不得不剔除旁枝。你曲意与斯无邪勾结,若朕所料不差,待游离监国,或早或晚,他会登门造访。你且将往下信函交付于他。”
斯无邪看到此处,脸色也寒了。
“嗣音美人,”换了张笺纸,游晟的口吻顿改。称呼是斯无邪的表字,措辞直白露骨,“近来升官发财,气色可好?直隶总督当得欢喜么?朕给你再多,你也不知餍足,道朕用心险恶。朕就如此依靠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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