岄那双吃人的眸子,连忙退后两步,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那人刚走,杨岄暗暗运气,将那门重重的给掩上了,转头看着时岱山道:“时兄,当真是人人都能欺负到你头上来,我还当给慎之兄找了个好人家,谁知道到也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杨岄扬手掀起了通往内室的帘子,顾慎之坐在那里,细长的手指相叠,背靠着墙,闭着双眸,尽然是已经困的睡着了。
看杨岄正要叫醒他,时岱山连忙拦住了:“你且让他睡一会儿的好,他自有了身子,根本睡不好,青阳的天气不比云州,点着暖炉嫌燥,腿上早就裂了不少口子,他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好去问,你若真心像接他回云州,倒也好,等孩子生下来,坐月子什么的也比这里方便。”
“你舍得让他去云州?”杨岄看了时岱山一眼,满脸不解。
“不舍得,只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杨岄不以为然,开口道:“你夺谁所好了?”
时岱山正要开口,顾慎之却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看着两人站在自己面前,紧了紧眉问道:“刚才的人走了?”
“走了。”
顾慎之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时岱山上前扶住了他,他抬头看了一眼时岱山,眉头锁的更紧了,忽然转身对杨岄道:“慕楚,你若向我致歉,我兴许会考虑和你一起回一次云州。”
杨岄撇了撇嘴,不屑道:“谁稀罕……”
到了下半夜,时岱山作为王族,自然是领着百姓一起到前殿上香,杨岄不知何时也离开了这小院落,顾慎之拄着拐杖,站在小院的禅房外发呆。
白的是雪,白的是身上的狐裘,白的是他苍白如玉的容颜。
拐杖在雪地上来回画着,一笔一划,竟然写出一个恨字,顾慎之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空气在他的胸口来回打转。他只觉得胸口微微作痛,呼吸都变的艰难了起来。
忽然间听见院外有人低呼的声音,更有人踩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他理了理衣帽,向小院外走去,距离自己不远的围墙边上,有一串脚印,远远的,掩着墙根通到了寺外,雪白的地面上,几滴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顾慎之想了想,抬起脚尖,将那几滴血红埋了起来。
回到王子府的路上,顾慎之与时岱山一路无言,到了王府后院,顾慎之转身进门,也未开口让时岱山进去坐一坐,一树红梅开的如火如荼,此时天正微微亮起。霞光掩映下,一夜未睡的面容更显的憔悴了几分。顾慎之忽然停下了脚步,双眼一热,对着那株红梅说道:“你若不让我走,我便不走了。”他心中隐隐觉得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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