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现在看来,是找人诊治过了。原来,老鸨子终究还是舍不得侍画这张红牌。
锦释扶着桌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什么?”在油灯的下面,居然压着一张纸条:
“油钱记下,灯乃暂借,用完归璧”。
字迹娟秀而有力。
锦释当然知道这灯是谁的,当年,这一笔字,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同时,他还知道,小霖儿此时也是安全的。
一小束阳光从纸糊的窗棱旁照进了小屋。桌上那面铜镜里,一张明艳的笑脸,依稀带着当年的风华无双:
“这个小白眼狼…”
“侍画…侍画…起来吃点东西吧…”
“侍画…侍画…”
侍画从昏迷中微微睁开眼,冲天的眩晕使得他不得不用力保持清醒。这里…是哪儿…?
“侍画…侍画…”熟悉的声音,自从上次争吵过后,一直一直想念着却不敢接近的声音。是幻觉吗?
自己果然是要死了么?竟然又再次看到了那张绝色的面庞:柳叶般的弯眉,一双桃花样的凤目自然上挑,小小巧巧的鼻子,一张略显轻佻的薄唇,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侍画…侍画…你醒了么?”呼唤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侍画猛的摇摇头,却感到更大的一阵眩晕,伴随着眩晕而来的,是大脑一瞬间的清醒。
记忆中的脸庞不见了。眼前的这张脸涂抹了厚厚的脂粉,脸上点点的岁月斑痕清晰可见,活像一个上了妆的男旦。只有那眼睛还是记忆中的一个样子,波光流转,顾盼生姿,倒像是安错了地方的夜明珠。
“锦释…”侍画脱口而出。
见侍画终于醒了,锦释狠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他床边:
“你可算是醒了,这一通把我给吓的!不然我又得四处借钱给你请大夫了!对了,你那儿可有些散碎银子?赶快还了琅嬛那小崽子去,省的明儿个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一开口就是银子,我的命就这么不重要…”侍画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到别处。
“当然重要!你要是死在我屋里,看在咱俩师徒一场的份上,丧葬费还不得由我出?哎哟,我这辈子是招谁惹谁了!无论是谁、出了什么事,都往我这儿塞,我就算是有十双手也忙不过来…”锦释一边拿帕子掩着半张脸、假模假样的哭着,一边偷瞄侍画的反应。见他不出声,便一瞬垮下了脸,“好了,不和你闹。”
“到底是谁和谁闹?”侍画有气无力的反驳,转头看着锦释。
“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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