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顿秋梨膏散伙,忒不值了。年晓米三姐夫的手艺还是没啥长进,练了这么多年,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个能吃的水准。年年过年点头哈腰往媳妇娘家跑,临末提着一大堆吃食回去,遭了二表哥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冤枉。
其实年晓米心里觉得三姐夫有点冤,毕竟不是谁家的伙食标准都像自己家里这样的。姨父老家在江南,很讲究吃的地方,念大学时跑到北方来,家传的手艺却没丢下。家里时不时就做个脆膳啦,松鼠鱼啥的。米家以前是山东的,做面食很有一套。一众孩子吃惯了家里的饭菜,再吃外面,总也觉得不够味儿。
缺粮少油的年代生活过的人,对食物总抱着一种特别的情怀,认真,执着,变着法儿地要吃饱吃好。年晓米还记得小时候,肉很难买,就托人买那种大骨头棒子,熬汤。第一遍汤油水最多,弄个玻璃大罐子留起来。第二遍汤煮完,把骨头上不多的那点肉带着筋头巴脑拿刀剔得干干净净,再煮第三遍。第三遍汤是清汤,拿来下面条,面片儿,虽然已经很淡很淡,还是能把人香得不行。第二遍汤拿来做豆腐,撒香菜末葱姜末,又是一顿饭。至于第一遍汤,那是留着做菜时往里加的,又当豆油又当高汤。剔下来的肉末也是留着烧菜用的,在那时候,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