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顶楼到了,再走一段步梯上去就是天台。陆崇示意他把伞打开,上前拧动锁芯,打开通往天台的门。
“这锁坏了很久都没修,学校也真是心大。”陆崇说。
天台上没有足够高的围栏遮挡。在楼顶上看风景确实不错,但万一有人上来是要干什么傻事也过于方便。
他为这事儿已经跟学校反映了两次,上周是第二次写纸条放进校长室外的意见箱里,到现在都没个结果。
再无屋顶遮挡。林雪河撑着伞走进阳光里,热度很快便通过伞面倾洒在身上。
陆崇叫他把外衣脱掉,咬着三明治絮絮叨叨,“是不是傻,黑色最吸热了,你还从头到脚穿一身。下回穿白的。”
林雪河觉得他在旁边有点烦,但好处是能帮忙拿外套,就又没说话。
对陆崇这样的人类来说,春天的阳光晒在身上,应该是很惬意的。
“舒服得令人想伸个懒腰”,人类文学里是这样写的。
他没有体会过类似的感觉。从出生那一刻起,最柔和的阳光对他而言也显得太过暴烈。
下课铃响起来。他明显感到脚下传来震动。人声逐渐鼎沸,不同楼栋里跑出的学生成群结队,很快填满了他的视野。
铃声令下,校园里填满了人,从不同的方向出现,往不同的方向移动。
每一条道路上都有人头攒动,像溯洄的鱼□□织不息。还有不守规则横穿草坪的,跑到一半系鞋带的,被自行车队伍堵在路口夹缝中穿行的。
零星迷路的小鱼独自凌乱一段,走着走着又融入到某一条主流中。从有序中游离,最终又回归有序,在强大的系统里循环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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