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回房,把门死死反锁上。
一切都完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体育中心的草地,蓝天里的云,夜空的星,抚人的风,所有的过去与未来,都已经不见了。
舅舅终于在追悼会前赶到,一到殡仪馆,就大声着嚎哭起来,用劲拍打着存放尸体的玻璃棺,似乎要把死人拍醒。
赵亚脸色发青地站着,象有点痴痴的。舅舅哭过姐姐姐夫,一把抱住赵亚,男子汉大丈夫哭得比谁都凶。邻居们,来追悼的朋友们都一个劲地劝。
哀乐响起来,忙了多日的若琳总算有机会大哭一场,对着娟子和蔼的脸哭得一塌糊涂。她心里痛着,不仅仅是好友的死,还夹着对孩子们的不放心。难言之隐这四个字在她心里钻来钻去,捣得她疼。要是娟子没死该多好,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两个妈妈,两个儿子,一块好好把事情解决。
“娟子啊!娟子啊!”她哭得噎气:“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赵亚什么都听不见,他觉得眼前这些都是梦,要伸一伸手,去戳一下,也许会立即都象肥皂泡一样破掉。他真的伸手,打算把装着爸爸妈妈的玻璃棺材戳破。触手冰凉,玻璃是真的。死亡,也是真的。
张瑞远远看着赵亚,赵亚的模样比前两天更糟糕,他认定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不敢上前安慰。万一他的出现刺激了赵亚,那赵亚父母的追悼会算是被他搞砸了。
时间无动于衷地流淌,一切不那么真实的事渐渐过去。
若琳处理好丧事,把后面的一一交代给赵亚舅舅,无声地消失了。哭过一场的邻居同事都认为尽到了责任,也慢慢消失。
客厅更寂静几分,同学们偶尔打个电话,让赵亚知道他还有学业要继续。
徒颜、张瑞、爸爸妈妈、若琳、模型……象曾经存在,象另外一个离开多时的世界。赵亚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以为这是伤口痊愈的象征。
舅舅是托熟人买站票赶来的,连衣服也没带一件。
追悼会的第二天,舅妈随后到来,打破了所有肃穆的寂静。
“房子就这么小啊?”这是舅妈到屋后的第一句话,她放下沉甸甸的行李,四处看了一遍,啧啧道:“连我们芜湖的前院都赶不上。”
见了赵亚,舅妈忙表示亲热,又哭又笑一番,连说赵亚可怜,从行李里拿出一个半新的笔记本,说是礼物。
“这是你表弟,他出生时姐到乡下看过他一眼,现在都这么大了。亚亚,你不认识吧?”舅妈把身后一个矮小的七八岁男孩推上来:“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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