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方路杰陶醉地笑了:“不晚。”
“不,晚了!”
“呵呵!”
“你笑什么?”
“笑你像个小孩儿,又任性又固执。”
“我就任性了,除了你,别人我还不愿意对他任性。”
方路杰心里暖融融的,手却轻轻推推程潜:“放开了。”
“不放!”程潜固执着,双手包的更紧了。
方路杰轻轻拍拍程潜后背:“该放开了,兄弟们在看着,别让他们多想。嗯?”
“路杰,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和你手牵手站在上海的人潮街头。”
程潜突然放开方路杰,脸上带着稳重的笑容。他拍拍方路杰肩膀,就像拍着帮会里兄弟的肩膀。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我潜堂的下任堂主有这能耐。走,咱们回去。”
春日的彩虹大桥头,阳光从桥上温柔地撒下来。程潜长长的手臂挽着方路杰的肩膀,两个高高的身影在桥上落下一道相互依赖着的影子。春风从他们发梢上飞过去,带着春天来到时独有的温柔动人的情意。
第十七章
方路杰一走进洪帮的济公堂,眼中扑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惨兮兮的人影,赤条条的挂在济公堂堂前的古银杏上。现在是初春,树上的枝叶稀疏,荒凉凉的就像一只朝天伸手的怪物。三堂五社这次来了四十二个人,除了各堂各社的头目,其他人手里都握着一根粗实的圆木棍。那是很早以前就陈列在济公堂中的,一排排整齐威严地摆放着,散发着赤亮的光泽。方路杰从来不知道它们的用途,也无心问过,直到今日亲眼看见。
段启奄奄一息地吊在树上,身上从上到下布满了赤紫的伤痕。他的一双细长的手臂给锁在头顶上,细,却扎实的绳索缠着他手腕两圈,几乎要勒断了那双白玉似的手腕。他双脚沾不到地,脚尖却还能碰到一点点,一个人半死不活地挣扎拖延着,在生死不得之间痛苦徘徊。
“你们杀了我吧!”
初春的天气,空气中多少还铺陈着浓浓的寒气。段启一丝不挂的身子瑟瑟发抖,身上那些赤紫的伤痕就像染花了的布一样,让人看了觉得格外可惜。
“死?行啊,慢慢等着,兄弟们一人一棍子,不信打不死你。”
方路杰慢慢踏过门槛走进来,心里在泛着无声的浪潮,似乎有腐朽的渣滓正随着那浪潮一起渐渐地带着脏兮兮的泡沫涌上来。面前这孩子当初不是特别地怕痛么,一点点的痛他就会像要命一样惨兮兮地含着泪、双眼惊恐,到处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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