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瞬间,二十二年前的场景忽地跳了出来。
我听到自己的嗓音干硬得像是顽石。
“打开。”
箱子开了,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宝贝。面色惨白如鬼魅,眼神空洞无焦距,唇角还有暗红残余,身子无意识地痉挛着。
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玻璃娃娃。
又有人喊了一声。
“爷,这边挖到一具女人的尸体。”
那与我无关。
当他重新回到我怀抱时,冰冷的身子让我也跟着颤了身形。没有任何反应,瞳孔无焦距,除了不规律的痉挛在说着人还有呼吸,其余的,都让人疯狂。
这种时候,我还要假装镇定。
我必须镇定。
“把土都回填了,完事之后,你们去把赫少爷找出来,找不到,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我抱紧怀中的人,一步一步挪回车边。
修砚,我带你回家。
我们回家。
☆、章回 四
“内伤只一处,肋骨断了两根,没有伤及内脏,静养几天就行。至于外伤,应该是他自己抓挠出来的,打过抗生素了,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十个指甲都断掉,过些日子大概会一一脱落,也不用太担心。要担心的是…”
那个无良恶医苏泽坏笑着推推根本没滑落的眼镜,满脸遮不住的看戏味。
“那爷,你这小宠从前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留过心理阴影?啧啧,瞧他把自个儿抓得那残样,全身上下就没块全乎地儿,要再狠点,准能成筛子了。”
我皱皱眉,不想多废话。
苏泽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理,意思着耍两句嘴皮子就收住。
“没事我就先走了,留给你几支镇定剂,回头制不住他了就来一针,免得大伙都跟着遭罪。”
“账单寄过来就行。”
“谢谢那爷。”
等人走了,我才进了房间。满满一屋子的药味,刺鼻得很。我的孩子就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纱布缠到了颈子下,十根手指上都还有血渍隐约渗出来。因为镇定剂的缘故睡着,眼珠却跳得异常不安。
就是在梦里,也在惊恐着。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伤成这样。幼时被那些软体虫子缠身的经历太过刻骨,乃至再度坠入黑暗时,潜意识里便有了重温当年惊悚的错觉。
被埋进地里的那十多个钟头,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惧,我想象得出来,却体会不到。
针没有扎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要提感同身受这种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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