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俯身过去轻吻他的额头,心里第一次觉得,假如他就此安睡下去,会不会更幸福些?
☆、章回 十五
六个钟头后,我们踏上了所谓逃亡路。
修砚大抵是累极的缘故,一路颠簸里竟也没有醒来的预兆,一直就那么安稳缩在我怀里,睡得异常安心。能被他如此依赖着,换作往日该是欣喜的。
不过眼下,对于骨头都快要散架的我而言,抱着修砚缩在后车座上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温馨。
花非花一直闭紧了嘴巴在前面开车,偶尔借着后视镜瞥一眼过来,说不出道不明的审视着。
我微微笑,适当地回以礼节性地对视。
更多的时候,是闭着眼短寐。戏才唱了一半,剩下的,都是重头。要做的很多,要应付的,也多如乱麻。
想着都觉头疼。
却也忍不住想自嘲一番。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为我的孩子撑起一块干净的天,为他打造了世上最合格的侍卫,却也没想,竟又造出了最强劲的对手。
不,那对手,其实该是我的。按照我的喜好一手打造出来的叶修礼,学得够快,够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十年后,他会变成第二个那时。
于是,到底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我与未来的那时相对峙的场面。
自作自受。
我能想到的,叶修礼必然能想到。我能做到的,叶修礼自然也能做到。自诩为神的我,哈,要怎么来打倒自己?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后来,还是花非花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你在郊外的宅子已经被火烧得干净,再回去也只能是去本家。三岁孩子也知道,本家现在变成最危险的去处,你还回去做什么?自动送死吗?”
“三岁孩子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好心提醒。
“三岁孩子更知道,外面找不到人时回到原点找更妥当。”花非花堵回来。
“但是,三岁孩子不知道的是,如果能抢在时间之前,危险的地方也会有片刻安宁。”我闭上眼,实在没有继续说话的欲望。
“回本家,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能让五六涉险。”花非花有些焦躁。
“对我而言危险的地方,放在别人身上,不会跟着如此。”
最后讲完,我闭嘴,坚决不再多说一语。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人也觉疲惫,这一夜还有很多事要做,精力终归是不够用的,哪里能多出一分来细细解释来龙去脉给前座的小朋友听?
我不是先生,做不得传道授业解惑的高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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