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才能背着他走这么远的路。
今下周三吉忽然体力不支,令周昌心中生出了不妙的联想。
他还没有开口去问,周三吉压着声音,主动向他说道:“幺孙儿,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那龟儿子被吓得乱屙尿,怕是叫钟大爷觉得脏,它估计要走了…”
周昌闻声,目光陡地投向周三吉的那双‘墨眼’,沾染在毛笔勾出的一双眼睛上的红光,此时变得混沌模糊,黑墨的底色逐渐暴露了出来。
红光正在消褪。
他再看向自己手里的白幡,白幡上的花脸谱也成了一团模糊的色彩,并且逐渐从幡子上脱色。
“得准备好跑啊…”周三吉暗暗地提醒着他。
“好。”周昌将手里的幡杆攥得更紧。
而身后那一伙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簇拥在爷孙俩周围,根本不给二人脱离他们视线的机会。
幡子上的花脸愈发模糊。
周昌感觉身下的老者,每走一步都在打战。
他紧抿着嘴,透明的丝线覆护通身上下。周昌以自身的意识操纵着那些丝线,可以如操纵提线木偶一般,操纵自己的这具身体——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能支撑自己操纵这具肉身多长时间?
“这院子…怎么还在?!”
这时候,孙延顺微带惊悚的声音,忽在一片死寂中响起。
雾气里的众人闻声俱停下了脚步。
周昌顺着孙延顺的目光,看向土路的左侧。
彼处建着一座以树枝编织成墙、茅草高搭出门楼的篱笆院。
篱笆院里,有三五间草房子。
几间草屋的木门有些敞开着,有些则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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