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丫鬟莺语端来温水,匆匆洗漱便睡下了。
次日,还未到午时,教坊内便热闹开了。莺语提溜着翠绿的纱裙,急匆匆地打开漱玉的房门,扑到她床前一迭声地喊:“姑娘,快起了。快快起来吧。”
漱玉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坐起了身,“今儿怎么了?”平日里不到日上叁竿她压根不会醒,这行做的就是夜里的生意,有时四五更才能入睡。她名气大,坊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规矩,除非发生大事,不然不会来扰她清梦。
可见莺语这丫头脸上带笑,定不是什么祸事,那究竟是何喜事竟让她如此急切?漱玉想不出来。
抖着绸缎的外衫披到刚擦完脸的漱玉身上,莺语嘴碎地说着:“姑娘快去前院看看,有位大人物呢。”
大人物?丞相嫡子昨晚才在此办了寿宴,宴上之人哪个不是大人物?不说这个,在帝都最好的乐坊做身价最高的乐伎,漱玉见过的大人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难不成还是丞相自个大驾光临?那也不能挑这大白天啊,不然少不得要被同僚参上一本。
莫非还是当今圣上来了不成?
漱玉耷着脸被莺语半推半拉地往前院走,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她久负盛名,这几年被教坊主封为镇坊之宝,越发优待,心气也高了起来,此刻不免有些不满。
还未走进前院的院廊,忽闻一阵悦耳动听的箫音,那箫声清亮悠扬,顿时便将漱玉的瞌睡虫赶得无影无踪。漱玉起了兴致,美目一动,顿时光华流转,她甩掉莺语的手,快步前行。
待进得院中,漱玉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整个教坊的人似是都到齐了,不少歌姬乐师怕也和她一样是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有些连发髻都没有束好。就连不常出面的坊主,此刻都直挺挺地伫立在院中,而所有人无一例外均是站着,齐齐围观着院里那花岗岩石凳上坐着的人。
漱玉朝人群中看去,唯一坐着的那人背对着她,一身月白罗衫,迤逦在地,如墨般的乌发随意用一根东陵白玉簪半挽,发尾披散在宽阔的肩头。在此人身旁的石桌上放满了各色乐器,从箜篌到五弦琴,甚至于他的脚边也堆着琵琶、鼓等,琳琅满目。此刻那人正在奏箫,圆润如珠玉般的乐音不断扩散开来,在场的人均听得入迷。
未几,箫声停驻,大概是试过了音色,漱玉只见那人把玩着紫竹箫在修长的指间轻旋两周,放在了桌上。
众人从美乐中醒过身来,坊主余光瞄见漱玉身影,立即招呼了一句:“漱玉,你可来了。”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见到他容貌的那一刻,漱玉生生止住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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