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了。春无赖再次发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以你的武功,足够让他在你手上脱千八百回的皮,结果每次都是全须全尾地让他给溜了,回头又来找你的麻烦。
江逾白忍耐不住:那下回你上。
春无赖投降:行行行。我闭嘴,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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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雪止和江逾白真的算得上是一起长大,而春无赖在十岁上也认识这两个是兄弟了。飘渺山上的人亲缘淡薄,春无赖和商雪止在江逾白心目中和弟弟没什么两样。
平常人们说大义灭亲得是有多么凛然,清理门户得是有多高的觉悟,可见这些优秀品质是多么的稀少,江逾白自己也不具备。哪怕商雪止本身的存在已经威胁到飘渺山百年的名声了,他还是下不去手真的杀了自己的师弟。
他两辈子,哦,也许是三辈子的道德观都告诉他,除非情非得已,谁都没有资格擅自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无论你本事有多大,都该尽量把自己和别人都约束到法律人情之中。这和江湖人快意恩仇的风尚有些出入,甚至可以说一部分偏激的邪道人士会对此嗤之以鼻,江逾白还是十年如一日地秉持着自己的观念,并且努力以身践行。此生若非有人要取他性命,他绝不夺人性命。
但是怎么样判断谁想取他的性命?自然是靠危机感来判断。江逾白的危机感应一向很迟钝,除非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否则他不会主动想有谁会要了自己的命。而商雪止的危险雷达却很敏感,别人对他稍有恶意,那仇人滤镜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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