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熬下来,我双眼泛红,因为大病,我的体力已到极限,现在又忙了这一夜,我觉得精力不济,那魂儿已轻如烛上残焰,微风一过,只化飞烟散了。
这就是当皇上的苦处。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李建勋又发了怔忡之症,而姑母就留在佛堂念经。我心里空落落地走出来,忽然脑子里冒出个危险的念头:
我已因病耽搁了好几天不曾上朝,朝中必定已然暗流涌动。说不定哪天,一把暗刀子就在月黑风高夜对我捅了过来;或是金杯玉盏,豪饮小酌之中暗藏杀机,笑脸过后,送我归西!想到这里,我又再到了燕云馆,央求定云,把她炼的几颗修元丹都给了我——她说吃多了对我不好,我知道她的意思,便骗她要留着慢慢服用。当然,其实呢,我上朝前一把全吞了,叫萧沉玉用内力助我化开。
朝上我的状态极好。一时间大臣窃窃私语,都说我已痊愈,还有人说前些日子我所谓的“大病”,根本就是我为了和女道士胡混而编出的借口。满朝里只有冯延巳知道我的实情,往日口若悬河的正中,今天脸色沉重,什么也没有说。朝上我宣布了陈觉、冯延鲁流放蕲州、舒州两地的诏令。不用说,我军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便宜竟然让吴越王钱弘佐给占了。
李仁达抵挡不住陈觉、冯延鲁、魏岑、王崇文等等诸路人马的夹攻,这家伙想到了用钱买兵的招儿。竟然花了五万缗银子重贿了钱弘佐,不仅向他借了人从海上杀奔过来攻打我军,而且最后还连人带地投降了人家!
我已经不知如何说清心中的急怒了!唐国耗费巨万,结果便宜了世仇吴越,父皇要是在的话,也会被我气活的。我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陈觉和冯延鲁,所以,我打算只让他们去配所呆几天,然后再找机会把他俩调回来。可没想到,御史江文蔚竟然上书,要我把冯延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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