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不定,那样清丽隽雅的风姿总能勾起我的文思,当下我喝干了酒,她缓缓取过去,就桌案上搁了,柔声细语道:“今晚虽是雨夜,小道却有好兴致,待我为吾皇作歌献舞一阙吧。”
我不觉担心她的身体,“云儿,刚生产了,便这般言笑如常。何必这么着急?待休养一段再歌舞不迟。”
定云粉脸微红,带着醉意唤我道:“伯玉,今日你我在一处,不该勉力寻乐吗?任是再好的年华,今日与明日不同。明日去了,自然还有明日,今日去了,再也没有今日的。来,再饮一杯吧!”
见她这样,我颇起雅兴,吹起她替我制的金笛,听她唱道: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渌波三楚暮,接天流。
她一曲舞毕,正如沐雨丁香,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我猛地一眨醉眼,醒了神志,上前执了她的手:“我虽没给你名份,可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便是真的立个贵妃,也不过如此了。定云,你却怎么总是不肯真的快活一点儿呢?”
定云深情顾我一瞬,额上紫晶光华曳动,更显她貌如含露丁香,不带尘俗之气:“伯玉,便身在金玉堆里,你可快活么?这些日子,多承你看顾小道,皇宫、别馆,处处为我设想周全。我也知你一心翼护于我,只是定云,并不爱一生驻于你的翼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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