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动了一记。
是错觉吗?我晃了晃脑袋,再仔细看——眼前的手指竟真的缓缓蜷起,她纤细的胸部也开始微弱地上下起伏,我惊叫一声,立刻把手术刀丢到地上!
「她还活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军医一脸平静,弯下腰把刀捡起来递给我,「继续,活体的器官有更好的研究价值。」
「可是她没死……她还活着!」我疯了似的嚷道,拒绝接过手术刀,想当然这样忤逆的行径立刻遭到了惩罚——维持秩序的党卫军士兵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我两个耳光后,硬是把「凶器」塞到我的掌中。
「她不是人,只是一头像人的牲口,」军医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要手下留情,下次就换你自己躺在解剖台上吧!」
刀锋割开皮肤的感觉,对我而言从来就算不上陌生,过去最忙碌的时候,我一天要做三、四趟手术。只是那个时候手术的对象都是上了麻醉、戴着氧气罩的病人,他们在挨刀子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多痛苦。
就连外行人都知道,麻醉在外科手术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麻醉剂,病人会承受极大的痛苦,外科手术在此时无异于一场谋杀。
是的,谋杀。
昏暗的灯光,被烟熏黑的墙壁,以及血淋淋的解剖台——这里是谋杀现场。
眼前是翻开的皮肤和血肉,我满身血污,操持着凶器,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住回荡: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众目睽睽之下,我剖开了一个尚未断气的少女的小腹,取出了她用来孕育生命的部分……虽然是被纳粹强迫的,我的罪恶感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
「没想到你这双纤细的手除了救人,还可以用来杀人……」
恍惚中,我彷佛听到霍克尔嘲弄的声音,记忆依稀呈现四年前,在国王酒吧的一幕……那一晚,同样是用手术刀,我割开了一名党卫军下士的颈动脉,当时鲜血喷薄而出,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身……
真不明白,见过我这副浴血的模样,为何霍克尔还要不依不挠地纠缠我?我根本不是他口中的「天使」,我只是一个懦弱的、渺小的、满怀愤恨却又无力反抗的人类……
再度重见天日,是在一星期后。
刚刚从阴森的十号楼走出,脚下还有点虚浮。而血迹斑斑的景象,仍在脑中反复呈现,让我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这七天中,我看遍了所有地狱中才会上演的悲剧:仍在呼吸却被掏空脏器的躯体、被压力挤爆的人类肺叶、通上高压电不住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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