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挣不开。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长官?」
「我想问……送你的兔脚,还在吗?」
我一怔,咬了咬下唇,道:「您是要把它要回去吗?很遗憾,我已经把它扔了!」
「是吗……」
霍克尔松开了我,叹息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哀怨。我强忍着想要回头看他的冲动,逃也似的迈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我撒了谎。
幸运的兔脚,其实还留着——我把它装在防潮珠的口袋里,每天、每天都贴身带着。
不是因为迷信它能给我带来好运,而是因为这是霍克尔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
明明憎恨着那个男人,却还对他念念不忘。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偏偏狠不下心,去断绝那份不该存有的思念……
「第六集团军无线电台即将关闭!俄军已经攻占!打垮布尔什维克万岁,天佑德意志!」
一九四三年二月一日,俄国前线的战役接近尾声,被包围的德国第六集团军,在向柏林发出最后一通电报后,从此断讯并投降。
二月二日,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城中的残余德军宣布投降,九万多名德军士兵被俘获,德国惨败。
这还是战争爆发起来,德军第一次在东线战场的重大失利,集中营医院里,所有医生都在议论纷纷,我相信许多人和我一样都开始疑问:这场疯狂的战争,上帝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二月下旬,组织希望将一批犯人送出集中营,并借此机会向盟军求援。为此我们筹划了很久,可是奥斯维辛守卫森严,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若想离开,只能使用通行证——但即便是我,也没有签署任何通行证的权利,和阿尔宾商量之后,我决定铤而走险:去偷一张!
包括门格尔在内,医院里所有的人员每天进出都要通过岗哨盘查。所以就算是用偷的,「通行证」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弄到手的东西。
不过,机会还是让我逮到了。
二十七日下午,一个下级军官患了急性盲肠炎被送到医院就诊,我在手术的空档里,摸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绿色卡片,改掉名字之后,便将它交给了阿尔宾。
与此同时,管理比克瑙营洗衣房的「卡波斯」〈也是组织的成员〉偷了两件无人使用的看守制服送到医院。阿尔宾当机立断:逃亡行动就安排在次日凌晨!
二十七日晚上,点名时间刚过,我趁门格尔和助理医生们在绝育中心废寝忘食地「工作」期间,挑出两个身体建壮、还没有接受过非人道试验的犹太青年,让他们伪装成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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