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哭,不然会走的不安稳。不管是不是这个缘由,大家都闭着嘴巴忙活。
将老头运回家,放在炕上,点了香烛,放了鞭炮,便开始守灵。凌晨两三点,冷得彻骨,可是没有人动,似乎僵化了。大家在正间里,坐在马扎上,十分平静。
字文栋感觉到唐英的哆嗦,就说:“要不,你回家去,这里太冷了。”
唐英讶异而哀痛的看着字文栋,他要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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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办后事 。。。
字文栋没想到唐英这么大反应,一时有些愣,他只是觉得家里太冷了,唐英脸色不好,可能熬不住,担心他才让他回家,怎么唐英的表情跟生离死别似的。字文栋想不明白,心中巨大的疼痛也使他没力气去猜他什么想法。但不管怎样,见唐英低下头不肯走,心里还是有股暖流涌动。字文栋默默站起身,回屋拿了床厚实的毯子,盖到唐英身上,低声说:“屋里冷。”
唐英手抓着毯子,抬头见字文栋憔悴的脸,关心的表情,抿着嘴,大胆的将马扎移到字文栋身边,分了一半给他。
字文栋索性伸胳膊抱住他,俩人依偎在一起。
冬天夜长,即便是六点钟,也依旧漆黑一片。四点的时候字文婷身子熬不住被他们逼到屋里睡觉,这时也下来了。
字文婷拿出电话,给殡仪馆打电话。大家听着字文婷沙哑的声音,顿时心里一阵惶恐,他们的父亲,那个倔强可亲的老头,真的永远离开了。
打完了电话,字文婷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不知道爸这么快就走了,孝服都还没准备好,我让那边的带些白布过来。”
大家都没想到老头走的这么快,也从没办过丧事,一时之间都有些慌乱,好在字文婷稳住大家,强打着精神说了送灵的步骤。
过了四十分钟,灵车来了,是那种淘汰下来不用的旧式公共汽车改装的,车头拉了黑色的绸子,中间有黑布做成的花团,上头有个“奠”字,也是黑色的。两个中年男人下了车,先对字文婷说了句节哀顺变,又问什么时候送老人走。
车上带的喇叭播放着丧乐,沉痛哀伤的音乐回响在还未天亮的小镇上,有早起出门拿稻草烧火做饭的邻居看见了,也安慰了几句,只是如今说什么也是徒劳。
家里没有缝纫机,字文婷拿剪刀剪开,手缝了孝服,一人一件,都是全身的。唐英换上了,心里十分矛盾。字文锋是同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