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还没说亲,多少令人疑惑。如今这位继母正在为卢佳音的妹妹卢三娘张罗亲事,听卢毅的语气,却很不放心。似乎想将弟妹接来长安,由他自己来安排。
想来这位继母是很有些小心思的。而卢毅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不通世故,至少是能跟继母见招拆招的。
阿客便问道:“阿兄打算何时回乡祭祖?”
——他新近承祧,必然要还乡祭祀卢家宗祠,告慰祖先。也只有在祭祖之后,将他录入宗谱,他卢家宗主的身份才能确定下来。
卢毅道:“陛下的意思是宜早不宜晚,臣打算定在重阳。八月中动身回去。”
阿客便点了点头,“既然要回去一趟,便顺路将三娘接来住吧——就当为了让我能常见见她。”她给了卢毅一个现成的理由,家中纵然不答应,也要考虑卢佳音现如今的身份,“只是,照我说,阿勇还是该在父亲身边服侍着。阿兄觉得呢?”
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假使她的父母能重新活过来,让她做什么不可以?将心比心,她是看不得卢毅因为继母不慈,就要令胞弟与一家都生分了的想法的。毕竟父子至亲,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何况卢毅过继到宗家,卢勇便是家中长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若他连父亲的心意都不能扭转,日后怎么和睦家族?
她这话令卢毅沉默了许久。他心思宽广,倒是很快便回转过来,“娘娘说的是,是臣考虑不周。”又道,“两年不见,娘娘成长了许多。”
阿客道:“人经历多了,心思总是要成熟起来的。我确实变了不少——想来阿兄的心境,也与两年去不同了。”
卢毅一怔,老老实实的道:“是。”在长安两年的见闻,胜过他在乡野二十四年的阅历。他确实成熟了不少。但这份成熟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两年他经历的困顿与波折,也远不是先前二十四年能比的。男人都觉得沧桑,想到妹妹可能的遭遇,卢毅不由就心疼起来,“娘娘……这两年,过得可好?”
阿客无法作答——
纵然她当初不曾叫卢佳音受过什么委屈,可如今卢佳音的女儿夭折,卢佳音这个人也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不好?
偏偏这话,她是不能说的。
她有心令卢佳音的父亲在故乡为她立个牌位,只是这需得在更隐秘些的场合提,才好自圆其说。乾德殿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是只能答:“冷暖自知罢了,不足与旁人道。”
这一夜阿客罕见的失眠了。
八月初,天气已经转凉,夜晚的风也正当清冷的时候。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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