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又放了回去。
——阿拙出生的时候,她怀三皇子也有七个月,正是最辛苦的时候。胎养得足,肚子便挺得尤其大,低头都瞧不见脚尖儿。腿脚浮肿起来,走两步便浑身疼。苏秉正便一心扑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比她还要焦躁。旁的人谁都不敢去烦扰他。
卢佳音生产的消息从瑶光殿传来,便叫苏秉正给拦下了——他大约是怕阿客因此操劳起来,动了胎气。一直到阿客先来无事算起卢佳音的产期,亲口过问起来,他才支支吾吾的承认。那个时候,阿拙出生已经小半个月了。
赏下的财物固然多。但比起苏秉正前两个孩子,这个小公主遭受到的冷遇,至今瑶光殿里人提起来还要叹息。
为了给小皇子而动用本该属于阿拙的东西,阿客是做不到的。她已经对不起那孩子太多了。
何况苏秉正定然会给小皇子铸个极好的,就算她送的再好,小皇子也不能贴身佩戴。
最后还是只斟酌着财力,铸了枚银锁。
这一日秋爽,旬假里百官下值,苏秉正也难得空闲。便往侧殿里去逗儿子。
可惜小皇子不买他的面子,苏秉正一天睡四个时辰,小皇子则只醒四个时辰,且夜里还要闹腾掉小半个去,白日里肯醒着陪他玩的时候就不多。只四肢大开的爬着熟睡,苏秉正拍了拍他的脸,“三郎,三郎?阿爹来了。”小皇子则流了他一手口水作答。
阿客在一旁给小皇子缝百岁衣,看到苏秉正悲惨的拽着衣袖要帕子的模样,忍不住就抿嘴笑出来。
苏秉正听了她的笑声,回头望见她,心里便略微觉得有些异样。
等净好了手才明白过来——她在他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忐忑、畏惧乃至紧张过。或者说,她似乎都不太明白该怎么跟皇帝相处。和皇帝同处一室的时候,还有那个女人能好整以暇的做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