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了。
说也奇怪,自娶了客娘子,他胎里带来的毒竟就解了。随后更是一年比一年康健起来。待到十四五岁,已是文武双全,疾病不侵。闺中少女爱健儿,苏秉正马上骑射的英姿,曾迷倒多少姑娘。反而是客娘子,因年岁相差得悬殊了,对他萌生不出心动来,只依旧如长姐待弟般细致照料,为他欣喜和烦忧。
彼时秦王府与太子间龃龉凸显出来,长安一片肃杀缄默。人人皆知风暴近了,开始瞻望平息之后的景象。苏秉正的身价已然不同,不再是客娘子能匹配的了。府上便暗暗议论,不日苏秉正必抬进门当户对的世子妃来增势,客娘子的处境就该尴尬了。
就连采白也在替客娘子绸缪将来——可又能绸缪出什么来?若秦王府势败,客娘子是要陪送的。若秦王府胜了,跟未来的储君有过一段往事,又有谁敢沾惹客娘子?客娘子这辈子的归宿,只能在黎哥儿身上了。
从那时到今日,已有十余年,采白一路看着这两个人风风雨雨的走过。人说旁观者清。苏秉正对客娘子的心思,采白是比客娘子先察觉出的。而客娘子对苏秉正的心结,她也比苏秉正更看得透。这两个人都只是太执著了,将一生情都错付,生生把一段姻缘扭曲成孽缘。终至不能两赢的局面。
如今客娘子得了解脱,可苏秉正却显然还没看破。这场煎熬才将将开始。
横空杀出个卢佳音来,不论是喜是忧,总归是个念想。采白已看透了。
便上前向苏秉正见礼,道是:“婢子去看过卢婕妤了……”
苏秉正只写字,头也不曾抬,待提笔蘸墨时,才问:“她怎么样?”
采白想起来还忍不住要心疼,“脸上肿得老高,清清楚楚三道印子,嘴角都被划破了——还说不当紧。淑妃这回当真做得过分了。”
苏秉正就搁了笔,道:“周氏素来脾气暴烈,她偏偏要出言顶撞,也是自寻苦吃。”
采白道:“……陛下说的是。”又叹息道,“婕妤大约也没料到——皇后在时,对宫妃们都是极关切的。又有同族之谊,对她只会更照料。想来并没让她瞧过淑妃娘娘这样的手段。是以忍不住就出言分辨了几句。”
她是在替卢佳音分辨,苏秉正只垂着眸子赏字,也不知是否有所触动,“瞧过太医了没?”
“瞧过了。太医说三五天之后自然就消退下去了。只是婢子瞧着,婕妤的伤却在心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按在地上插了满头花……也就是婕妤豁达,若婢子遇着,怕要羞愤不堪。这般市井泼妇的手段,宫里谁忍受过?”
苏秉正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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