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客,有时候我觉得,也许我放你出去走走就好了。你不开心时,我心里便总觉得怕,难过得受不住。仿佛做什么事都不能讨好你似的。我能给你的,你都不稀罕。可是我放了你,你就再不会回来了。如果找不回你,我肯定会活不下去。如果找回来了,又会忍不住真的把你锁起来。那个时候你就更恨我了。”
他忽然便将往事点破了,自己也觉得奇怪。竟就这么容易说出来。也许因为眼前人终究只是个替身,当着阿客的面说不出的话,却不必担心她听了会怎样。
他摩挲着阿客的脸颊。似乎将她弄疼了,阿客便躲了一下。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说什么,可苏秉正并不真的想听,便用力一拉,将她抱在怀里,道:“陪我躺躺吧。”
阿客扑倒在他怀里,只湛湛来得及将针线放回笸箩里。也并不推拒,便在他身旁躺好。
两个人面对着面,声气相接,一时竟都沉默不语。
还是阿客先垂下眼睫来,道:“陛下可想听真话?”
苏秉正只静默的望着她,不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听真话,从记时起,他的眼里就只有阿客。她的实话是什么,无需说出来,他便心知肚明。有时候也想,他其实就只是想听阿客说喜欢罢了。哪怕是假话,他也会当真话来听。可真那样,他这一辈子也就只是一场笑话。不是真话,听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记得那一年春天,府上流言喧嚣,人人皆说他要另娶世子妃。那一日他自旁人口中听说了,便甩开一众侍卫,纵马回家。阿客正带着丫鬟们在微波香榭采杏花,他勒马在她跟前,弯腰将她掳上去。她轻得像是一朵花,飘在他的怀里了,兀自惊讶。他揽住她的腰肢时,讶异于她的柔软和纤细。那若有似无的芳香飘在身畔,令人沉醉。
那个时候他还被她纵容着,意气飞扬,无所畏惧。
他载着她驱马到乐游原,将马放在草地上,携了她的手在坡上躺下。那时有吹面不寒的风,三月的花朵兀自绽放。风吹草低,万里清空。他摘了朵野兰花递给她。“我不娶别人。”那个时候他就敢说,“我已经娶了你了,阿姊。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那个时候阿客是怎么答的?
“……嗯。”她只是垂眸,轻轻的说。
那就是他一辈子听过,最好的情话了。所以——已经不必再听旁的实话了。
苏秉正已然入睡。阿客躺在他的身旁,他的手压在她腰上,只觉得沉重。
阿客从来不觉得,谁没了谁能活不下去。
她五岁的时候幼弟夭折,随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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