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夕月却十分喜欢卢三娘的性格。
她虽然是朵小白花儿,却最爱霸王花的性格。卢三娘言词爽脆,虽难免有些天真,也不过是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的,已看得出是个是非爱憎分明的人。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
阿客便省下心来,逗弄着小皇子。
这孩子将她昨夜里送的全穿在了身上,带着虎头帽子,穿着虎头棉靴——他似乎对鞋子上的虎头十分感兴趣,不停的试图啃自己的脚。阿客不许,他便攀到阿客身上来,仰着头眼巴巴望着她,一面示意她帮他将鞋子脱掉。
纵然心里为良哥儿的命运担忧,可看到这个孩子,便觉得什么都能熬过来。
她和良哥儿的命运早就分道扬镳,三娘子有句话说得十分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和良哥儿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选择怎样的人生,也都不过是自己的缘法罢了。他们已是不相干的人,他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救不得他。
虽难免失神——可阿客觉着,自己是想开了。
她只走了一会儿神,三皇子便扒拉着她的衣领,咿咿呀呀说着什么,黑眼睛十分懵懂无辜。阿客只听不懂,待要笑着让他缓缓说。三皇子已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阿客手上便觉得湿湿的,下一刻肚子上就觉出湿热来。
……他尿了,他居然尿在她身上了!
一屋子人立刻就都忙乱起来。三皇子在乳母怀里咋嘛着嘴唇对她笑,阿客笑道,“你还笑啊!”
三皇子于是弯了眼睛,“嘿嘿。”
奶妈们来帮三皇子换衣裳,采白便将阿客让到里间,“贵人且擦一擦吧。衣服是王昭仪的,瞧着跟您身量差不多。”
阿客翻了翻袄子,已湿透了。自己也无奈的笑起来,“许久没哄过他,我竟忘了。”
她去了腰带、宫绦,解下衣裳来,胸上只兜了一围诃子。采白在她后背上扫了一眼,道,“落了根头发,容婢子帮您取下来。”
阿客便点了点头。
采白手指便勾了勾那诃子,瞧见她右侧肩胛骨上指印般的红痣。就愣了一会儿。
阿客问道:“取下来了?”
采白忙松了手,道:“是婢子看错了。”
换好了衣裳出去,外间正有人在禀事。那人瞧见卢佳音,眼神忙就荡开。
阿客心里就是一动,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在一旁坐着。
就听王夕月道:“什么大事?巴巴的大年初一跑过来报!先关着,等过了节再说!一会儿就是陛下的家宴,你也不怕误了我的时辰。”来报事的姑姑嗫嚅着,“因年前为此关杨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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