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才落,外间芣苡已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竟是连仪容礼节都不顾了,道:“娘娘,有好事!”
阿客瞧见她笑得都合不拢嘴里,便和卢三娘一对视,双双站起来,道:“怎么了,慢点说。”
芣苡道:“紫宸殿吴内侍递来消息,陛下适才将娘娘晋为贤妃,择吉日册封。又特赏了大夫入京,说要封侯呢!”
一时连卢三娘都欢喜得失态了,瞧见阿客仍只是淡淡的笑着,便向她撒娇道:“那岂不也是贤妃的妹妹,侯府的三娘子了?”
阿客笑着拉了她的手,道:“适才怎么跟说的?”
卢三娘道,“平日里自然要低调——可这会儿高兴,才是之常情啊。阿姊一端庄起来,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阿客知道必然有这么一日,且她早已曾经沧海,实没觉出有多么惊喜。只命葛覃芣苡进来为她理妆,卢三娘也喜滋滋的上前帮手。不片刻功夫便帮她收拾妥当。紫宸殿随后才来传旨。因吴吉提前来告知了,阿客殿中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安安稳稳的接了旨。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无半点浮躁之气。
卢三娘急着回去给卢毅报信儿——阿客心知卢毅必然比她知道的还早,可也无需扫她的兴致,便命送她出去。
她略觉得烦恼的,也不过是日后与卢佳音的父母相见的情形。卢三娘到底年少,且对卢佳音一心望好的,便觉察不出什么。可卢佳音的继母也许没这么容易应对——不过片刻后她又想,能有多么不容易应对?她日后见了她,都要行跪礼,只怕跟她说话儿都不敢抬头,又能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且便觉出来又如何?日后卢家的富贵,还寄托她的身上。
她情知晋位为贤妃不过只是跳板罢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又要立后。她总归还是要跟苏秉正做一辈子的夫妻的。
再想到三郎,不觉面上又带了笑。这一生也许真的可以平安喜乐,相谐至老,她想。
受贺也并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光那一身冠冕端坐着,就是个极累的活儿。饶是苏秉正素来精力过,自紫宸殿里出来,也觉得有些疲乏了。然而他急着去见阿客,便不回乾德殿更衣。
他近来很觉得,蓬莱殿比乾德殿舒适多了。以往回乾德殿去还有些念想,只因三郎还那里。如今连三郎也和阿客同住了,更是无可挑剔。他就又想起十四五岁时每每急着回家的光景——蓬莱殿里住着他的心上,那里他能寻到安稳。
他一身盛装进了蓬莱殿,却不叫通禀。
殿内静谧,宫们比素来都更恭谨,并无喜庆忘形的态状——苏秉正就觉得略有些失望。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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