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和壮实,才勉强能够自保。可她毕竟是为人所囚,时日久了,还是要被鱼肉的。
外间草木萌发,岛上却还没有融暖的迹象。宫殿旷了一个冬季,干冷蒙尘。夜间风穿枯木,那呜咽幽怨之声便不绝于耳。阿客便拉了芣苡与她同睡。阴寒沁骨的时候,两个人就瑟缩着聊聊天。
人说由奢入俭难,芣苡却比她想的更能适应这里的苦寒。简直称得上甘贫乐道了。
“倒是想起当年了。”她这么说,“这些人再横,可比得过夫人吗?”
卢佳音继母不慈,这件事阿客从卢毅口中听说过。甚至卢三娘也抱怨过许多次,可芣苡几乎绝口不提。从她口中套句话有多难?谁知这会儿她竟主动说起来了。
阿客便道,“当年确实艰难。可不知怎么的,回想起来,却觉得这辈子竟只有那个时候可堪怀念。”
芣苡就安静下来。许久才轻声道,“娘子后悔入宫吗?”
阿客道,“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反倒是你,后悔随我进来吗?”
芣苡摇了摇头,道:“二娘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没什么可后悔的。”
阿客便道:“如今你跟我一道被囚禁在这种地方,便不问我因何获罪的吗?”
芣苡避开了她的目光,道:“二娘子想说时,自然会告诉我。我只需等着便是。”
阿客叹了口气,“我却希望你问一问。”片刻后又说,“你……可还记得梁孟庸?”她便觉出芣苡气息一窒。虽已料到那折子上所说大半属实,这回应还是令她心底猛的一沉。她接着说,“他死了。”
芣苡许久都没有声音。待听到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阿客才知道她竟是哭了。便道,“你哭什么?”
芣苡道,“二娘子不能哭,我替您哭。”
那寒气渗得阿客骨头疼,她抱着膝盖坐起来,往床角靠了靠,“你这一哭,我便死有余辜了……”芣苡忙收了声,望着阿客,阿客便说,“……你可还记得我有一枚白玉葫芦,上雕着梵文的大悲咒?”
芣苡愣了一愣,见阿客凝望着她,显然是非要逼出答案来的,才低垂了头,道:“是婢子带进来的,原本觉得是件念想……”
“是他雕的那件?”
芣苡垂眸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真的是卢佳音的东西——原来那折子上暗示的,悉数是真的。梁孟庸便是良哥儿,而卢佳音倾心于他。
一时阿客竟连试探下去的决心都动摇了。她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他原本是废太子后裔,年前叛乱,被诛杀了。”
芣苡一时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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