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自我说服——既然洪范只是有仇报仇,那便放过此事吧。
但洪范却不肯放过她。
一次次,她反复梦见那日的刀光、血泉,每每在窒息中醒来,浑身汗湿。
时间已过去一年多。
梦中敖知弦的面目已逐渐模糊,可光与血却越发明艳亮丽。
鱼群还在等食。
沈铁心指尖绕住白发,呼吸急促。
她不得不继续恨洪范了。
她从小厌恶武道,如今便像厌恶武道一般去厌恶这个男人。
她追踪他的动向、了解淮阳国的战局,满心想着听到些能让自己出口恶气的消息——若是那人战死便最好。
但事与愿违。
一次次,沈铁心觉得这个名字成了一把刀,劈开自己裹着的骄傲与漫不经心,这个人则成了一扇窗,透过他世界正展现着真实、暴力、野蛮的另一面…
七尺外,侍女灵犀看自家小姐患了癔症般地呆坐,被过去的幻影俘获而不自知。
啪哒。
她故意用脚间踢了枚石子。
沈铁心眼神聚焦,见池水中群鱼俱震猛地沉入水里,仿佛一瞬间凋尽的花。
“小姐。”
灵犀犹豫着喊了一声。
“找到堂兄了吗?”
沈铁心定了定神,问道。
她说的堂兄是“朔风”沈雨伯。
“没找到,几位少爷都不在,左右也不肯说;最后奴婢去马厩那边问了人才知道他们果然是往咸尊桥看比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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