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浑然境的沙霰弹开始,到狙沙、炮,再到如今的火神炮,历经三年终于得偿,便仿佛一场长跑到了终点,既心满意足,又怅然若失。
沙流散去。
洪范撑着膝盖盘坐在地,看到日光灰白,帷幔般披在山间。
鸟鸣攸忽婉转。
视线放近,有杜鹃开在林边,猩红灼目,燃烧般热烈,死亡般寂静。
他这才惊觉,天已然大亮了。
大战之后,尔白城内照例火葬尸体,结果木柴不够,临时拆了两座棚屋才补上。
围城满一月,双方的战力均有消长。
随着新一批虫卵孵化,虫潮在第五战后一度降至六千的真虫数量暴增回两万。
人类一方战死重伤共五万三千,还能上城的“士兵”仅剩三万,且这三万大部分都没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许多人只是运气好活过了这一个月,便被迫当了老兵。
五次大战,战损比越来越偏向虫族。
四月二十五,洪范清早时回程,见幽湖上泛起大雾。
这雾在风中湿漉漉地行走,仿佛一头自赴冢穴的白象。
死亡之将近,有许多的预兆。
市井传言,每日都有人违背禁令横渡幽湖,不是被逮捕充入敢死队,就是死在袭船的飞虫吻下。
码头看得更死,但宵禁在放松。
青楼的生意格外好。
黄昏入夜,洪范常常听到酒醉后的嚎啕,荒诞绝望,不拘于哭与笑。
四月廿六,新武装的五万民壮已经受发武器,集结待命。
四月廿七。
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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