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时节将近秋分。
清晨,瞻州南部海滨,鹤皋县。
族中牌位前烟香袅袅,更高处还供着本精装《大华律》。
县捕头耿赤坐在堂下就着两个水煮蛋喝完一大碗稀饭,起身隔门听了听独子睡眠中均匀的呼吸,又瞧了眼厨房里腌制雪菜的爱妻,提刀出了院子。
这两月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不得不小心些。
今日时间尚早,天光黯淡,巷子里没有别人,只那棵鹤发鸡皮的老樟树立在寂静萧索之中。
不知不觉,两个月前吵闹的鸣蝉都已消失。
不知这些夏虫儿死在了何处?
耿赤心中莫名想到,没走几步便猛然发觉樟树后的灰墙突出一块,心头惊得一跳,待手按刀柄定睛去看,才发觉是个默默然站着的灰衣男人,正低头盯着树下的蚂蚁窝看。
“出门哪?”
灰衣男人抬头看来,露出被布条罩着的左眼,却是三个月前搬来的邻居老何。
“啊,是啊。”
耿赤强挤出一个笑容回道。
老何独来独往,说是靠卖臭豆腐营生,家中有一股日夜不散的恶臭,因此不被巷弄街坊喜欢。
“对了,在福寿居做工的秋生最近得了大喜事,从伙计升了掌柜,明晚他要在家里摆几桌,你记得去啊。”
耿赤想起件事。
“升掌柜的喜事吗?”
老何似摇非摇地扭了扭头,提及“喜事”二字的口吻尤其怪异。
“这还不是喜事吗?你搬来不久,不知道那小子这些年有多操劳…”
耿赤反问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