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四肢百骸都凉了——只见孔义的身下不停地往外流血,整条牛仔裤都被血染得变了颜色。
孔信伤得不重,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只有手臂骨折,浑身有些轻微挫伤,孔义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狂打方向盘用自己所在的一侧撞上货车,车头都撞变形,进急救室十几个小时还没有出来。
罗子庚和康纯杰都已经赶到,孔信打着石膏出来,看到康纯杰牵着小天真站在急救室门口,谁都不理,瘦削的身体如同一根绷到极点的弦,轻轻一碰,就能让它崩断。
“这是怎么回事?”孔仰山拄着拐杖赶回来,一眼看到孔信,眼神倏地复杂起来。
多日不见,这位博学多识的长者如今已经实打实是个老人模样了,头顶有了不少白发,比几个月前老了有十几岁。
孔信心头满是愧疚,低声道,“我的车被做了手脚,刹车失灵。”
孔仰山重重跌坐在长椅上,声音痛苦,“怎么会这样……是谁?谁做的?”
“不知道,”孔信摇头,“我怀疑是潘南华,因为我们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赴了他的宴回来的路上出的问题。”
“潘南华……”孔仰山念着这个名字,痛不欲生地闭上眼睛,“阿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行景……行景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
寂静的走廊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远处护士跑动的声音。
“爸爸,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困了。”
孔仰山抬头望去,看到牵着孩子站在急救室前的男人,一怔,“你是……纯杰?”
康纯杰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牵着小天真走过来,“大伯,你好,康天真,叫爷爷。”
小孩歪头打量半天,“爷爷,你和我信伯伯是什么关系?”
康纯杰道,“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