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家常便饭,再恶毒十倍的诅咒也听过说过,更不当做一回事。
只有乔阿盛少不经事,感觉惴惴不安,三平妈临Si前的血红双眼、凶狠表情、咬牙切齿的诅咒,都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是心底残存的良知,也许是对诅咒会应验的恐惧,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搅得他寝食难安。
田YAn觉察到乔阿盛的情绪动荡,啐出一口浓痰,安抚他说:“有什麽好担心的?三平妈活着的时候窝窝囊囊,Si了还能反天?她的鬼魂要是敢来捣乱,我把它煎了给你爷们下酒。”
乔阿盛点头称是,心想鬼怕恶人,也许我妈够狠够恶,三平妈就不敢回来了。
几个月过去,日子波澜不兴,乔阿盛逐渐释然,三平妈的影像在他记忆中越来越淡,终於飘逝如云烟。
但惨祸还是在不经意中发生了。
转眼又是盛夏,距三平母子溺水事件已过去一年。今年雨水充足,巨流河中水产犹胜於往年。田YAn盘算着忙过今夏,就能攒够钱在县城里盘一个门市,让乔阿盛经营生意,从此告别一身腥臭的渔民生涯。
这天h昏,爷俩又是满载归来。乔老栓让儿子先下船,系好缆绳,他在後舱把鱼分装进两个鱼篓。乔阿盛兴冲冲地跨下船,不知怎地脚底一绊,面朝下跌了一跤。无巧不巧,额头刚好磕在河边的一块露出尖棱的石头上,人就晕了过去,脸紮在河边的浅水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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