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也不是不可以,有你这么个孝顺女儿,我肯定比她乐意。”
提到我妈,前两天她催我回家过年,按往常的情况来看,所谓的过年只是要钱的另一个借口,况且要我和刘家那些叁教九流的亲戚同聚一堂,简直是折磨。
除夕夜守岁本该是和家人一起,我却没有家。
不过大年初一,还是有必要回去一趟,不然难以交差。
在陈若存那里睡了一觉后,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手机里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我妈打来的,还有一条章纪杉的微信消息。
平平淡淡的祝我新年快乐。
放我鸽子的人还好意思这么说,我回了个串“......”过去表示无语。
转念一想,又觉得侥幸,成茜也许没有把我打电话过去的的事情讲给他听,否则就是分手快乐了。
象征性的去了趟超市,备置了一些年货后和我妈说就快到楼下了。
弄堂门前的梧桐树枝枯叶黄,挂了几盏破旧的红灯笼烘托年味,树影下有两条小石桌,待着些打桥牌下象棋的闲人。
刘共伸着脖子在帮别人出谋划策看牌,远远望见我后,双手揣兜,漫步过来:“咋才回来啊?”
打量的视线落到我手里的年货上,笑容里是显而易见的讨好和算计:“其实啊,你买这些东西你妈也用不上,你说多给点钱就好了,那个才踏实。”他伸手到我眼前,拇指食指搓磨两下,“你说是不是。”
我懒得搭理,撇开他径直朝家里走去。
礼盒的绳子勒住我掌纹,像是要压制我的生命线,楼道潮湿昏暗,格子窗外透进几道稀薄天光,每走一步,都觉得湿气更重一分,到家门口后,闻到一种近乎腐烂的气息。
在犹豫是否敲门的时候,刘共贴着我的肩掏出钥匙,吊儿郎当的晃了两下,拧开门锁。
神情得意洋洋,完全忘了这房子其实是我爸留下的。
进了屋,厨房的磨砂窗上蒙着层水汽,暖光氤氲,难得露出几分温情,母亲探出身,看到我以后,喜上眉梢,“老刘,你给阿芙倒杯热水啊,外边儿多冷啊。”
“知道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刘共这次也格外殷勤,还用上了茶具给我倒水。
往年很少有这种待遇,我满头雾水坐在沙发上,他还殷切追问我喜欢看什么节目,看春晚没,滔滔不绝的说着他那些牌桌趣事,我妈在厨房时不时附和几句。
其乐融融的氛围让我有些诚惶诚恐,坐立难安。
到了饭桌上后,他们终于点名核心话题: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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