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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把找到的纸张收入怀中,转身出了屋子,见是槽厩里的骡子非常不安,拼命撞着栅栏。
随着又一声响,骡子不顾受伤,终于撞开了栅栏,头也不回地撒蹄冲了出去。
厨房中,那低沉的嘶吼声越来越响,渐渐让人感到了不安。
他快步过去,一把将站在那探头探脑的沈灵舒拉到身后。
“别动我。”
沈灵舒挣开他的手,恼道:“不是嫌我聒噪吗?跟来做甚?”
“出去,这人有病,别沾了病气。”
顾经年说的是那个昏迷的彪形大汉。
这里是药铺,那人是被大夫拉回来的,又一直昏迷不醒,当然很可能是个病人。
“你听。”沈灵舒道。
顾经年扫视屋中,并没有见到有关着任何猛兽。
月光照进来,唯见那彪形大汉的肚子剧烈起伏着,嘶吼声似乎正是从中发出的。
“他打鼾呢。”沈灵舒道。
这大概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还以为我爹的鼾声是天下最响,可这人的鼾声才真是难听,像肚子里装了头猛兽,他来看的就是这鼾病吧…”
顾经年不理沈灵舒的聒噪,忽眯了眯眼,走上前几步,把手里的油灯凑近彪形大汉的脸。
他方才没注意到,这彪形大汉的右颊有一个烙印。
而他恰恰很熟悉这个烙印。
那是由“骁毅军”三个小字,与一个“俘”字所组成,顾北溟军中若俘虏了敌兵,常常会在其脸上烙下这个标记。
凤娘的那番话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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