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培养我。”顾经年道,“我生来如此。”
“你是异人?”裴念讶然,“何族?”
“我也一直在查。”顾经年依然是想问就问,“昭文馆有十卷风物志,你能否拿给我?”
裴念一愣,道:“那是宫中书阁,唯大学士可借阅,我想想办法吧。”
她竟还是答应他了。
顾经年点点头,坐回榻上,道:“虺蛭与我无关,与家父也无关。”
“若有旁人知晓,必不信,但我信你。”
裴念很清楚,旁人若发现顾经年的秘密,绝不会管顾经年与虺蛭的不同,只会将他当成治罪顾北溟的证据。
她此前并不了解虺蛭,直到今日又死了七个属下,才意识到事情不对,遂简单说了今日的遭遇。
“它像尸蛭,吐涎产卵,寄尸而生,两日即尸变。顾将军所献俘虏从扬沙川至京两千七百余里,至西郊之变历时一月,若有异样,这么多的人、这么长的路、这么久的时间,不可能不露端倪。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如你所言,俘虏是回京之后才被种了虺蛭。”
顾经年讥道:“如此显而易见之事,你们现在才知道?”
“所以,信任很重要,我们已费了太多时间在猜忌怀疑上。”
裴念勉力起身,走到顾经年面前,注视他的眼睛。
“我既信你,你也务必信我。”
“凭什么?”
“今日所见,虺蛭繁衍之盛、生长之快,倘若数量一多,绝难铲除,到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裴念道:“我绝不容有人饲养如此妖物!”
顾经年没有回答,转过头去。
他并不愿为了与他无关的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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