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txt_21">“听说你昨日答应了顾继业,要保顾家?”
“我只说过尽力而为。”
裴念道:“我所报之事,与顾家有关。”
“你越级禀报,就不怕犯忌讳?”
“你带路便是。”
王清河这才随手把书卷往大氅的袖子里一塞,道:“随我来。”
两人并肩走过长廊,王清河道:“你还没说谁伤了你?若是虺蛭,你便完了。”
裴念闻到他身上的淡雅香气,道:“你用香了?越来越像梅承宗了。”
王清河不喜,矜持道:“莫拿他与我比,还有,熏香是雅事。”
他不再说话,自到镇抚使堂前通禀,过了一会,让裴念单独进去。
官廨很大,前堂的牌匾上铁划银勾地写着“绥定万方”四个大字,墙上雕着一头神态凶猛的狴犴,像是随时要从中扑出来。
下方的椅子上坐着的便是开平司南衙镇抚使闵远修。
去年,前任镇抚使意外身故,提司刘纪坤资历老又是指挥使的亲信,便成为接替此职的最佳人选,没想到,最后派下来一个闵远修。
闵远修六十余岁,年轻时为东宫护卫,后来自请往边疆效力,戎马一生。
他武力高强,资历足够,某种程度上还代表着天子信任,可惜对开平司这种情报衙门并不熟悉,上任以来,事务多被两个提司把持,唯有寥寥几个缉事成了他的心腹。
此时闵远修裹在厚厚的皮裘里,头上带着帽子,半张由兽皮制成的面具挡住了他的左脸,而只看他那如刀斧削成的右脸,已能感受到他的刚毅如铁。
“见过镇抚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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