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无边无际的蔚蓝,对失去理智的恐惧第一次从我心头的空洞中涌出。我曾有与康拉德船长相似的前半生,出生在战火连篇的灾难之地,小时候苦寒之地的流放让我留下不可磨灭的病根,只有海上航行时温暖湿润的空气,能使我远离那被扼住喉咙,求死不能的绝望。
在海员们口口相传的惊悚故事中,像我一样流落孤岛的人从来都是被自己的精神逼入绝路,这些故事甚至还贴心的附上一些维持神智的自救口诀。
但我不无羞耻的承认,我对于文明世界的留恋绝不算多,即使在那里,我有见过两次面的和善未婚妻,有抱着我小腿不放的邻居小朋友。那些我曾走过的街道、去过的市公所、蹒跚走过的苔原,那些我曾立足的世界,在我的头脑中愈发虚幻褪色,我快失去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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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3年4月6日,星期二,天气小雨
在太阳一轮起落之前的夜间,我看到一个独木舟停在荒凉岛西侧的沙滩上,一群棕色皮肤的土着从舟上下来,带着羽冠的巫师依旧端坐在船上。
知道附近还有像我一样的智慧生物却并未给我带来丝毫喜悦。
我知道这些生活在群岛上,拥有不同肤色与发色的族群并非可沟通的灵魂,而是地狱的先遣使者。我知道他们会将死去同伴的大腿慢慢锯下来,然后串在树枝上小火烤熟,分发给部落中每一个成人与小孩。
而在海滩上发生的事情,更是印证了我曾经的与现今的看法,我听到痛呼与压抑的呻吟,从我藏身的枝桠中,只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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