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在自雨堂里,一直也挺有脸面的,算是绿松之下的第二人了。蕙娘帮她带句话也不算出奇,她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她还问她叔叔婶婶好呢。”
也巧也不巧,子乔身边的胡养娘,就是焦梅的弟媳妇。焦梅眼神一闪,恭恭敬敬地说,“石英不懂事,劳烦姑娘传话——”
谢罗居里的事,毕竟不可能在几天内就传遍府内,这些男管事们怕还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焦梅看似都被蒙在鼓里,恐怕回去是少不得琢磨蕙娘的意思了。他一句话还没说话,便被屋内动静打断,一位青年管事推门而出,见到蕙娘,他竟没有行礼,只是点了点头,“十三姑娘。”
以他年纪,按说只该在外院打杂,这位眉清目秀气质温和的青年人却能和阁老在别室密谈,可见能耐之大,蕙娘见到他,心情也很复杂,她轻轻点了点头,几乎是微不可闻地称呼,“阿勋哥。”
只瞧见焦勋眼神一沉,她也就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推门而入,自己进了焦老太爷的小书房。
小书房外间空着,内间也空着,清蕙丝毫不曾讶异,她推门进了三进口袋房最后一进,焦老太爷人就在里头,正对着一桌子牌位点香。
焦家原本人丁兴旺,焦老太爷和发妻一辈子感情甚笃,虽然后来也有两个妾,但头四个儿子都是嫡出,到了年纪娶妻生子,兴发了一大家子几十个人,老太爷的官路也是越走越顺,昭明十一年,老太爷母亲的八十大寿,满族人聚在一块,光是老太爷一系就占了五十九人之多,连上四太太肚子里那一个,恰好合了老太爷的岁数,又合了当年的干支,正是甲子年、甲子寿。在当时还蔚为美谈。老太爷又是孝子,母亲在老家办寿,除了他自己在京城不能回去,余下人等,都凭着他一声令下,全汇聚到了老家,一家子大大小小专为老寿星贺寿。
恰好就是大寿当天,黄河改道,老家一座镇子全被冲没了,焦家全族数百人,连着专程过去致贺的各路大小官员,全化作了鱼肚食,水乡泽国中,连一具尸体都没能找到,留给焦家人的只有数百座牌位,要不是四爷焦奇带着太太出门办事,紧赶慢赶赶回来,还是晚了半步,没能及时回去,反而恰好避过此劫,焦家险些就全被冲没了,只留阁老一个活口。
焦老太爷一听到消息就吐了血,四爷四太太硬生生被洪水拦在山上,眼见着一整座镇子就这样慢慢化作一池黄汤,掩在了黄河底下——长辈不论、亲眷不论,四太太一对嫡亲儿女就还放在老家……四太太悲痛得差一点也跟着去了,虽然到底是被救回来了,但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保住。从此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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