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她的话口罢了。只好露出苦笑,重又退进了净房之内,再踱出来的时候,绿松、石英等人顿时一拥而上。擦头发的擦头发,喷香水的喷香水,上脂粉的上脂粉……绿松似乎察觉到了蕙娘的怠惰情绪,连一句话都没说,自个儿就给点了焦家以西洋法子自己精制的桂花精露,蕙娘所能作出的最大挣扎,也不过就是微弱的一句,“这味儿太呛了,换玫瑰花儿的吧……”
这一天,石英奉上的首饰也是琳琅满目,几乎把孔雀留下的那一箱首饰都给搬出来了,蕙娘扫了几眼,却都还没看见孔雀特意给留下的海棠水晶簪。
就是昨天,自己还令石英去南岩轩给三姨娘送了一支玉搔头……南岩轩离太和坞那么近,石英回来得也比平常晚,她还以为她去找了她婶婶胡养娘说话呢……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蕙娘也想通了:自己的态度要是过分懈怠,连绿松且还糊弄不过去呢。四太太、三姨娘又岂会轻轻放过?她免不得是要被轮番念出耳油,倒不如自己做得无可挑剔了,还能少些口舌。
可就算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挑选自己最得意的那几件首饰,而是随意选了一副红蓝宝石头面,又令专管她衣裳的天青选了一件蜜合色小袄、软蓝缎裙……清蕙气质雅正,大红大紫穿来都不艳俗,倒是很少打扮得这样轻柔寡淡。待都穿戴好了,绿松咂咂嘴,倒很满意,同石英笑道,“姑娘这样穿,倒比平时都显得柔和些。”
蕙娘差点没气个倒仰,她咬着牙,愣是把情绪给耐住了没露出来。没想到去谢罗居请安时,连四太太都笑着说,“蕙娘今日,打扮得别出心裁,倒是特别有魏晋风度。”
权仲白也算是朝野间的名人了,他特别中意宽袍广袖的事也传得很开。近十年前,蕙娘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京中就流传过一则轶闻:闽越王自从就藩,已经很多年没有上京了,自然并不识得权仲白,那年皇上病危,他进京拱卫宫掖,巡逻无事在宫前闲步时。只见权仲白从乾清宫中出来,当风而行,一袭青鹤氅被吹得翻翻滚滚,连着衣袂在风中翻飞……再佐以那冠玉一样的面庞,从容的风度——老王爷一时迷惑,竟问从人护军,“此仙人也?似从竹林中来。”
竹林中来,说的当然是竹林七贤,闽越王是个粗人,偶然附庸风雅,居然说得出这么一番话来,可见权仲白的魏晋风姿有多深入人心。四太太这么一说,连文娘都似乎品出了一些什么,她惊愕地望了姐姐一眼,便望着脚尖不吭气了。倒是几个姨娘不明所以,三姨娘已经看了蕙娘几眼,却又被焦子乔岔开话题:他最近对瓷器发生很大兴趣,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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