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缓缓在入海口下沉,直至沉没。
军船上传来年轻的呼喊:“中华民族永不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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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那方向看去,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里头唯一一个穿黄色陆军军服的男人。那人站在甲板上,正和身旁的海军有说有笑,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
汽笛声没有停下,军乐还在器宇轩昂地响,旗帜在飘。几乎要震碎心肺的响声中,我深吸一口,几乎连同魂魄一起吼出去:“戴逸!”
戴逸却不意外,他单手撑住栏杆,抬起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何先生!”
入海口封了。
我们要回法租界。
汽车路过威尔斯桥,宪兵队连衣服都不换,穿着军服,冲上来,一层又一层的严密人墙,将大桥入口和出口堵得死死。
戴逸一直在看我,几乎抽不出空往窗外瞧,所以他还在继续和我说话:“何先生,同我去重庆吧?”
我恍恍惚惚地跟着应一声好。
他见我这样,终于不说话了,转头朝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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