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有记错,当初就是自己以死相要挟,非要出府同裴彧私会。让庶妹有了可乘之机,去给相国大人和谢珩通风报信,险些让爹爹犯了欺君之罪,可谓一石二鸟,手段狠辣。
苏呈怀看着女儿的反应,也有些不敢相信,又不放心地追问道,“槿儿,你当真不觉得委屈?”
这个统帅二十万精兵的老将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令敌人不寒而栗,却对膝下这个如珠似宝的女儿,可谓是束手无策。
如今见她既不反抗,又不哭闹,宛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样的欢喜,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她很快从父亲的目光中察觉出了顾虑,忙道,“爹爹,之前因为裴世子的事,女儿没少给您和哥哥添麻烦。女儿答应爹爹,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听您的话,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一番话说下来,苏木槿也觉得鼻子发酸,热泪盈眶,父子二人也皆动容。
苏呈怀微微颔首,甚觉宽慰,伸手替女儿擦去泪水,红着眼眶道,“这就对了,是爹爹的乖槿儿!好槿儿!”
前一世,因为谢珩的这道赐婚圣旨,一时间在整个长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知道的,说她情比金坚,不知道的只以为她是个赔钱货,倒贴相国府。
听她如此回答,父子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爹爹,我不明白,今日朝堂之上,圣上怎么就派出晋王和宁王一同去青州查案呢?按理说,这青州县令李耀宗曾是裴相国的门生,而宁王又与裴相国私交甚好,理应避嫌才是。”
用膳间,苏元青忽然忆起此事,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呈怀摇摇头,避之不谈,“圣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可随意揣度的。赶紧吃,回头上街给你妹妹买些新鲜玩意,顺便去天香楼给我捎几坛好酒。”
“知道了,爹爹。”
苏元青回道,咬了块酥脆的春卷下肚,桌案前,一家人其乐融融。
苏木槿在旁边不动声色,等早膳通通撤去,回了房,这才忧心忡忡起来。
青州这个地名再熟悉不过了,她记得当初在谢珩临行前曾见过他一面,原本面如冠玉的少年,在往返青州以后,一副脸孔就变得死气沉沉,面无光泽不说,甚至印堂发黑。
是毒。
有人要对他下手。
想到前世种种惨境,她今日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也要去告诉谢珩,让他此去青州,多留个心眼。
前一世的悲剧,不能再上演了。
她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慢慢地挪坐起身,长发如墨披散在秀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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