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夏天,她趿着双软底拖鞋坐在那里,腿打直着往下撂,脚背绷起,有两个趾头因为肌腱的牵拉而并在一起。
他走下去帮忙,手指碰到她的小腿后,犹豫着往下按了按。
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声递到耳朵里时,明明白白地,冲开他心里无处安放的,细碎的悸动。
那天回到家,晒饱了太阳的猫从窗帘后面探了个头出来,对刚才的消失全无察觉,还张着嘴怡怡然叫了一声。
她愣了几秒,接着把嘴一抿,转身蹬蹬蹬跑上楼。
暹罗猫的智商不低,反应过来主人在生气,马上滚动着身子向前,可跟了几步又停下来,惴惴不安地扭头向他寻求帮助。
他抱着猫上了楼,房门已经关了起来,门上挂的荔枝花环像堆簇的星丸,一颗颗连并着。
那天猫在挠门,他在门外出神。
后来他和她恋爱了,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但他很投入,甚至是沉迷。
他迷恋她的一切,不止是亲密时的啃\啮和她憋得通红的脸,还爱她所有的恣意,甚至是在长辈面前假装跟他不合的微表情。
再后来,half病逝了。
他还记得她浑身发抖的样子,上下牙磕在一起,脸都哭肿了。
从此再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时候,即使他们分手,她也连滴眼泪都没掉过。没脸没皮的只有他,红了眼眶低声下气不答应分手的,也只有他。
如果感情里有角色阶级,他一定是底层的那个。而她则是他们当中的领袖,掌管着他的情绪,指点着一切的互动。
“叩叩叩。”
敲门声把人从回忆里拖出来,许鹤同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任姗。
“我回来了。”任姗往里走,径直到了露台:“工地正好跟西城离得近,我顺道去看了趟伯父。”
许鹤同收起烟,跟她交流了几句工地的项目,而对于后面那句,则只字不提。
任姗在他对向坐下来,笑笑说:“最近新接触了一个橱柜品牌,板材和价格上都比lp有优势,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许鹤同靠在椅背,屈起的食指滑过鼻尖,没有接她的试探。
任姗拿不准他的态度,收了收眼,腕表折射出的光让她心念交驰:“刚刚在夷光里,我碰到梨子了。”
这么句话,才又让许鹤同看来一眼。
任姗迎着那道视线微微一笑:“挺巧的,她在给lp林总当助理。”
许鹤同终于动了。他坐姿不再松散,神情也严谨些:“我听说木守的梁总,约过你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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