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通视频电话。
许东坐在轮椅上,行动看起来并不轻松。
视频不到二十分钟,许鹤同几乎全程在当背景板,少有的发言都是以单音节为主,堪称冷场王者。
挂掉前许东握着杯水,小心翼翼问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许鹤同立时发作,伸手就把视频给掐掉了。
周绾梨拍他:“干嘛呀?我都没跟长辈道别!”
“没必要。再说下去,他该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能不能把孩子送回家带了。”许鹤同深吸一口气,看得出来情绪有些不好。
周绾梨抱住他,一下下抚背。
单亲,过早失去至亲的人,对家庭要么异常抗拒,要么,就是极度渴望。
当年面对她突然要远走的决定,伴随的失去感令他恐慌。那时的他太年轻了,俨然还不太能和这种恐慌共处,处理不好那样的情绪。而结婚,恐怕是那时候的他唯一能想到的,最有用的挽留方式。
她低头跟他咬耳朵,逗他:“你别这样,虽然我还没嫁给你,但也暂时没想嫁给别人啊,你努努力,说不定胜利就在前方?”
许鹤同别过身,蹬鼻子上脸,留给她挺阔的背肌。
周绾梨朝他耳朵吹气:“许总,你嫌我了吗?”
又摸他的手:“许总,你不爱我了吗?”
再亲他的脸:“许总,你移情别恋了吗?”
“……”许鹤同被撩惹得拧过身去,幽幽睇她:“我是一点人权都没有了吗,想安静安静都要被质疑这么多。”
周绾梨竖着手指摇了摇:“你没有哦,人夫没有这种东西。”
许鹤同视线微动,却还要假模假式:“未婚夫不算人夫。”
“你确定吗?”周绾梨抛媚眼。
“……不要了,人权。”
除夕夜,许鹤同是在周家过的。
他手脚勤快,跟周夫子在厨房忙活年夜饭,两位女士则悠哉看剧打游戏。
一顿饭吃得有声有色,吃完关女士给封了两个红包:“都好好的,身体好事业好,什么都要好。”
春晚节目多,水平不好说,俩人坐在沙发上偷偷摸手,趁父母不注意时互嘬两下:“新年快乐。”
看完春晚后,周绾梨把许鹤同送到楼下,目送男友独自离开,雪地里背影落寞。
那个晚上,她没怎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