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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攥着她下巴的手痉挛般地一紧。她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凶光。
他放开了她,翻出琴架最后面的一本灰蓝sE的Urtext琴谱,展开在她面前。
李斯特的《Ai之梦》第三首。
她心一沉,泪水难以控制地夺眶而出。在华沙时,这首曲子的音调曾无数次自然而然从指尖涌出,只因她记起了阿列克谢的一个微笑,一个蹙眉,一句话,或回头时的一个目光。她还曾经特意为这首曲子编过一个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的版本,虽然她一直没有勇气拿给阿列克谢看,更别提问他愿不愿与她合奏。
克里斯蒂安大掌裹住她上臂将她拽起,一脚踹开了琴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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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的简单曲子,站着弹,以学院荣誉生的水平,应该很简单吧?”
她没理解他的意思,呆望着他从斜侧俯视她的俊颜。
“能弹好,我就带你去见他。”
她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陷阱,但她想不出克里斯蒂安到底要g什么。而且她实际上也没有任何选择。她想弹也得弹,不想弹也得弹。
于是,她颤抖着将手放在了琴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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