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主殿里只有听君和西宫慎两人。
下人都被遣了出去,候在外头,至于西宫澈,原是要来的,可他不知去了哪处,西宫慎找人唤了半刻,没唤着,渐渐失了耐心,索性不叫人找了。
才半日功夫,西宫慎右手已换了次药,重新扎了一回,这会儿更不能乱动,依旧由听君喂食。
午时用膳,他是明示地指出自己想吃什么,叫听君为他夹。
到了这会儿,却不指了,而是扶着颈倚坐着,完全让听君揣他的偏好。
这种事,换了旁人来,没准会因猜不准主子心思而大汗淋漓,不知所措地乱夹一通又或战战兢兢地不敢动筷,最后讨得一顿骂。
可叫听君来做,却实在容易。
他私下窥也窃也,早摸清了西宫慎的喜好,将其烂熟于心。如今要他服侍,他担心的不是能否夹准西宫慎爱吃的菜,而是怎样掩饰自己的熟知,莫让主人发觉自己日日栖在暗处,窥探着他的一切。
记清主人的喜好没有问题,可若连那些细小的,隐秘的,不常示与人前的都摸清了,难免会生出冒犯,引人生出被侵探的不满来。
他少有服侍主人用膳的机会————这类事向来不是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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