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呼唤亡妻,似乎诗人情难自禁,心里盛着些什么话,便都一股脑儿地倒溢在了纸上。但其实,如果我们细看此诗的初版手稿,就会发现哈代最初的想法要复杂得多,头三个词是:“Owomanweird”“噢,怪异的女人”。看似直抒胸臆的“我思念的女人”实际上是三思后的结果;哈代将此句修改为更直接、更情感化而非理性化的表达,实际拉近了与亡妻的距离。
其后的“calltome,calltome”“呼唤我,呼唤我”则好似诗中“女人”凄苦哀怨——甚至带着些许怨恨的——哭诉。在诗人的想象里,她想向他解释,作为灵魂,她不再是他们离心交恶后那个他不认识的她“whenyouhadged”/“已不再是与我疏远时的模样”,而是变回了当初春暖花开、夏风薰和的季节里,他所熟识的那个她“atfirst,whenourdaywasfair”/“又复是当初我们幸福时的容颜”。因此,初稿诗首的“weird”“怪异”一词,指的是此时此刻爱玛的奇特性——即便身处坟墓却能穿越时空,变回当初模样。
注意,此处诗人选用了一个词“fair”。这个词在英文中既有“美丽”、“白皙”的意思,但也有“合理公正”的意思。这一点我在此处点明,等分析完整首诗,我会再回到这一点,联系整首诗的脉络与创作背景,加以解释。
第二节中,哈代会议爱玛在Lauon火车站等待他的模样。此节最后一句,哈代原本写的是“Eventotheinalhatandgown”“甚至是那原本模样的衣帽”,但后来改成了明丽鲜亮的“air-bluegown”“一身天蓝”。此处的删改可谓神来之笔。请读者想象英国西南部炎热的仲夏时节人满为患、雾霾笼罩、灰暗拥挤的火车站,再想象一位身着明亮的天蓝色连衣裙的少女,梳着浅栗色长发、灰蓝色明眸善睐、玫瑰红颊,在灰压压的人群中等待着她的情郎——在哈代眼里,她就是灰暗冷漠的人群中唯一一抹明艳的亮色。而这些想象与回忆,尽皆通过一句“air-bluegown”“一身天蓝”的意象进行展现,可谓生动凝练;仅一笔勾勒,便将爱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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