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向后退了一步,微垂头:那就不打扰殿下了。
严璟轻哼了一声,用力地握紧了那药瓶,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崔嵬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直看着严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转身回了昭阳宫。
崔峤喜静,平日里身边伺候的人并不多,哪怕现在怀了身孕,也只有一两个贴身的侍女常伴左右。崔嵬回到殿中的时候,崔峤已经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正斜倚在软榻上看着书。听见脚步声才抬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嗯。崔嵬在软榻旁的地上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颇有几分垂头丧气。
他本意是想借着送严璟出门向他郑重地赔罪,问一下对方伤情是否恢复,再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些补救。但不知是自己的缘故还是那位瑞王的原因,事情的走向完完全全地出离了他的预料。纵使那位瑞王方才收了那药瓶,但崔嵬也感觉的到,对于自己的道歉,对方并不怎么买账。
他实在是不太擅长这些事情,长到今日十七年有余,需要他跟人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小的时候他沉迷武艺,跟都城里那些骄纵的贵公子格格不入,身边只有一个同是武将世家出身的符越做玩伴。
后来再大些,二人就一起去了军中。军中虽然人多,但习武之人大多直率随性,实在遇到了不得不交流沟通的情况,也有符越代其出面。
所以若不是相熟之人,谁又会相信威震西北的宣平侯在战场之上虽然威风凛凛,下了战场也不过是一个简单内敛不善人际的少年?
崔峤自然察觉到崔嵬的情绪变化,她将手里的书册合上放到一旁,伸手揉了揉崔嵬的发顶,轻轻笑道:好歹也是统领西北戍军的人,怎么到了我这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崔嵬抬起头,一双眼又圆又明亮:有阿姐在谁敢欺负我呀?他想起方才严璟的表情,歪过头将侧脸贴在榻上,是我欺负了别人,又不知道要怎么补救。
崔峤手上的动作稍顿,随即若无其事道:我方才倒是想问,你跟瑞王之前相识?说到这儿,她又恍然道,我倒是忘了,瑞王封地在云州,有所接触倒也再所难免。所以是和瑞王之间有什么误会?
是有些误会,归根结底是我大意失责,冒犯了瑞王。崔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懊恼道:方才我送他出去,是想赔罪来着。
然后呢?适得其反?崔峤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可察的宠溺。她轻轻笑过之后,表情归于平静,用指节轻敲了几下床榻,思索道,瑞王往日里我与此人的接触并不多,哪怕是大家都要出席的家宴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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